元彬摇了摇头,将岳芸的手往自己掌心里拢了拢:“没事。走吧,买票去。”
正当他们要去买演唱会门票时,身后忽然漫来一缕若有若无的檀木香。
元彬脚步微顿,还未回头,便有一双凉丝丝的手覆上他双眼——那双手生得极白,指节纤长,腕间串着颗温润的青玉珠串,撞在他后颈时发出细碎轻响。
"猜猜我是谁?"女声裹着点软糯的尾音,像浸了东京湾的潮雾,却又带着几分熟稔的俏皮。
岳芸和陈小二同时转身,小毛下意识摸向裤兜的防狼喷雾,却见那女人穿一件月白真丝衬衫,外罩墨绿短风衣,墨镜斜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发尾沾着雨珠,在路灯下泛着栗色光泽。
元彬被蒙住眼的瞬间,体内水元竟微微震颤。
这感觉不像面对敌人的警惕,倒像。。。像多年前在广寒宫听琴时,仙露落在玉阶上的清响。
他嘴角微扬,伸手覆住那双手背:"东瀛的雨这么凉,还穿这么薄?"
"呀,这么快就认出来了?"女人撤手后退两步,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双含着笑的杏眼。
她眼尾有颗极小的朱砂痣,在雨幕里红得像颗被露水浸过的红豆。
岳芸盯着她,忽然想起元彬从前提过,说老家有个总爱跟他抢桂花糕的小表妹——但眼前这人分明比元彬大着两岁,眉眼间却还带着点未褪的娇憨。
陈小二挠了挠头,小声问小毛:"这谁啊?
元哥认识的?"小毛盯着女人腕间的青玉珠串,突然想起元彬书房里那本《古玉图谱》,某页夹着的便签上写着"权家旧物,流转东瀛"。
"怎么不说话?"女人歪头看元彬,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肩膀,"当年在青城山偷吃我酿的桂花蜜,跑的时候摔进泥坑,现在倒装起贵人了?"她这话一出,元彬想起水德星君残魂里的零星片段——三百年前,西蜀权家有位幺女,最擅酿百花蜜,曾在他闭关时翻进仙府,把他用千年冰泉养的荷花蜜换了自己的桂花蜜,还留了张字条:"仙酿太苦,本姑娘赏你点甜的。"
岳芸看着两人一来一回,忽然轻笑出声。
她摸出纸巾递给女人擦发尾的雨珠:"这位妹妹,要一起去看演唱会吗?
元彬说想买票,我请。"女人接过纸巾时,指尖在岳芸手背上轻轻一按,目光扫过她无名指上那枚银戒——是元彬用废铁片打的,内侧刻着"平安"二字。
"好啊。"女人重新戴上墨镜,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元彬手背,"不过我要坐第一排,上次在巴黎看歌剧,坐后排连歌手睫毛都看不清。"她说着往前走去,高跟鞋叩在青石板上,声音脆得像敲玉。
小毛偷偷拽陈小二衣角:"那女的。。。好像很有钱?"陈小二瞥了眼她脚边那只没Logo的牛皮手包,压低声音:"你看她戴的墨镜,镜腿是掐丝珐琅的,我在拍卖会上见过同款,起拍价八百万日元。"
元彬望着女人背影,水元在丹田处缓缓流转。
他突然想起成田实验室里那本残卷,最后一页模糊的字迹写着"权氏遗珠,可解残魂之困"。
雨丝落在他眉骨的擦伤上,有点疼,却让他脑子格外清醒——或许这趟东瀛之行,远不止绿巨人事件这么简单。
女人走到转角处,忽然回头。
墨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她对着元彬比了个"晚上见"的口型,便消失在挂着"人形烧"招牌的店铺后。
岳芸挽住元彬胳膊,轻声问:"旧识?"元彬低头看她,路灯把两人影子叠在一起,像片交叠的银杏叶:"大概。。。是位故人。"
四人继续往售票点走,小毛突然指着前方惊呼:"元哥!
演唱会门票卖完了!"陈小二凑过去看,电子屏上"售罄"两个字红得刺眼。
女人方才站过的地方,飘来一缕若有若无的檀木香,混着烤章鱼丸子的香气,在雨雾里散得很慢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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