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他在古籍里查到,八幡宫初代宫主曾用紫幽兰镇压蛇灵,可此刻神识所及之处,只有焦土与辐射尘埃。
地宫传来闷雷似的轰鸣。
元彬看见水泥层的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碎块扑簌簌掉在地宫深处,撞出清脆的回响。
自卫队的热成像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成田的喊声响彻废墟:"在那!
东南方三十米!"
九条蛇信同时吐出的瞬间,元彬抱起小狗退到青铜柱后。
他望着自卫队的麻醉弹在蛇鳞上炸开淡蓝色烟雾,听着成田用几乎破音的声调指挥"集中攻击第三个头",忽然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的画面——上古时期,妖修被天罚劈碎妖丹前,眼睛里也是这种求生的疯狂。
"走。"元彬摸了摸小狗后颈,后者却反而往他怀里钻得更紧。
地宫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有蛇鳞刮过水泥的刺啦声逼近,元彬甚至能感知到那九个蛇头的心跳——其中六个的频率,正与他的脉搏同步。
"看来有人把我当目标了。"元彬低笑一声,指尖轻轻叩了叩青铜柱上的蛇纹。
他望着自卫队的探照灯在蛇身上投下斑驳光影,看着佐藤举枪的手稳如磐石,忽然抬步往反方向走去。
小狗在他怀里挣扎,喉咙里的低鸣变成急切的呜咽。
"别怕。"元彬的声音像浸了温泉的玉,"有些账,总得有人先算。"
地宫的水泥层在此时轰然碎裂。
月光重新洒下的瞬间,九个蛇头同时扬起,腥红的信子扫过自卫队的探照灯——其中六个蛇头的瞳孔,正死死锁着元彬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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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被蛇鳞映得泛出青灰,九个蛇头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
最前端的蛇头扫过自卫队的探照灯,金属灯架应声断裂,碎玻璃如暴雨般砸向人群。
元彬抱着小狗闪进残墙后,灵识却始终黏着那六个锁定自己的蛇头——它们的信子虽仍对着他的方向,行进路线却逐渐偏向自卫队的包围圈。
他指尖在小狗耳尖轻轻一按,一缕清凉的灵气渗入犬类灵海:"去引开那两个小的。"小狗立刻竖起耳朵,从他怀里窜出,在瓦砾堆间跳跃着发出挑衅的吠叫。
"麻醉弹准备!"佐藤的声音被蛇鸣压得发闷。
他看着热成像仪上那个疯狂膨胀的橘红色团块,喉结滚动两下——三分钟前第一发麻醉弹击中蛇眼时,他还存着侥幸,可现在那畜生只是甩了甩头,血珠混着蓝色麻醉雾溅在战术面罩上,像极了绽裂的毒花。
成田博士的白大褂早已被血点染成斑驳的粉紫。
他攀着装甲运兵车的后沿,镜片上的白雾被蛇息烘成水珠,顺着鼻梁砸在热成像仪上:"第三和第七个头!
古籍里说八岐大蛇的命门在。。。在吞酒的那个!"话音未落,最左侧的蛇头突然暴起,带倒一片举着捕捉网的队员。
钢索编织的网兜缠上蛇颈的瞬间,金属崩断的脆响里混着队员的惨叫——那蛇头竟生生挣裂了三指粗的合金网,带血的钢索抽在人身上,立刻绽开碗口大的血洞。
"撤退!"佐藤抄起突击步枪的手在发抖。
他看见医疗兵正用止血带捆扎断腿队员的残肢,血沫从那年轻人的指缝里汩汩涌出,在焦土上洇出个扭曲的问号。"呼叫总部,请求重火力支援!"通讯器刚贴到耳边,右侧的蛇头已扫来,他本能地翻滚,战术背心擦着蛇鳞划出火星——那鳞片硬得像精铁,步枪子弹打上去只迸出几点蓝白色的火花。
"不能用实弹!"成田跌坐在地,白大褂下摆浸在血泊里。
他死死攥着从实验室抢出的古籍,泛黄的纸页上"紫幽兰引灵镇魂"的字迹被血浸透,晕染成诡异的紫斑。"八岐大蛇的妖丹里裹着辐射核废料,子弹击穿的话。。。"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福岛档案馆查到的资料——1954年氢弹试验时,渔民捞起的变异比目鱼腹内,就有类似的辐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