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阵仗,怕不是真的。
处理完崔从珂时,仓库外的天已经蒙蒙亮。
元彬站在门口呼吸了口冷冽的空气,掏出手机看了眼,凌晨五点十七分。
徐娇娇的消息还停在对话框里:“我到家了,你别担心。”后面跟着个小猫蹭脸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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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鬼使神差地调转车头,往徐娇娇住的老城区开去。
那片房子还是九十年代的筒子楼,楼下有间卖豆浆的早点铺,现在已经支起了油锅,炸油条的香气混着煤炉的烟火气飘出来。
元彬把车停在巷口的梧桐树底下。
二楼第三扇窗户亮着灯,窗帘是徐娇娇亲手缝的蓝布,绣着歪歪扭扭的浪花——她说这是“天河落进人间”的样子。
他仰头望着那片暖黄的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储物戒。
忽然,风里飘来一丝甜腥。像……蜂蜡的味道。
元彬的瞳孔微缩。
他抬眼望向东方,晨曦里有几点暗红的光在飘动,像被揉碎的血珠。
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蜂鸣,比前晚在诊所听到的更清晰,更逼近。
他摸出手机给黄袍发了条消息:“加派十个人守冷库,别让崔从珂出任何意外。”然后发动车子,车轮碾过满地晨霜,往众城资本开去——赵东风今天要来挑刺的事,他还没忘。
但后视镜里,那几点暗红的光还在飘。
像某种不详的预兆,正顺着风,往老城区的方向,慢慢逼近。
元彬的指尖在车门把手上悬了三秒,最终还是垂了下来。
二楼那盏暖黄的灯影里,徐娇娇的影子在窗帘后晃了晃,像是在收拾桌面。
他想起昨晚送她回家时,她捧着热奶茶说"今天的月亮像被咬了一口的汤圆",发顶翘起的呆毛被风掀起又落下,活像只炸毛的小猫。
蜂鸣突然拔高了半度,暗红的光斑在晨雾里凝成指甲盖大小的血点。
元彬喉结动了动,终究转身坐回驾驶座。
储物戒贴着皮肤发烫,那是水德星君残识在警示——东方有妖物趋近。
他不能让徐娇娇卷进这些腌臜事里,至少现在不能。
众城资本的玻璃幕墙在晨光里泛着冷白。
元彬停好车,电梯升到二十三层时,手机震了震——是李久成发来的消息:"来我办公室,带杯蓝山。"他转身去茶水间,路过前台时,平时爱搭话的小吴缩着脖子假装整理文件,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李久成的办公室飘着陈年老普洱的香气。
这位五十来岁的老总正站在落地窗前,西装裤脚规规矩矩收在黑皮鞋里,后背却少见地佝偻着。
听见门响,他猛地转身,手里的U盘在晨光里闪了闪:"小元,赵东风那孙子今天来者不善。"
元彬把咖啡放在檀木茶几上,瞥见李久成电脑屏幕上的照片——是个穿潮牌的年轻男人在KTV搂着陪酒女,手机屏幕亮着"借款120万"的短信。"这是赵东风的独子赵默?"
"上个月在帝豪俱乐部跟人起冲突,把服务生打进ICU了。"李久成按下关闭键,茶水杯底磕在木头上发出脆响,"我让人压了报道,但医院的监控和转账记录全在。
他今天要是敢往死里逼,咱们就。。。。。。"
"李总。"元彬打断他,指尖轻点桌面,"您觉得赵东风是为了政绩来挑刺,还是有人在背后递刀子?"
李久成的眉峰跳了跳。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这个总穿白衬衫的年轻人站在破产边缘的众城资本里,说"给我三个月,盘活文旅项目"时的眼神——像极了他当年在股市里杀出血路时的狠劲。"有人。"他吐了口浊气,"省纪委最近在查城建投的旧账,崔氏财阀的项目。。。。。。"
敲门声适时响起。
俞泓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门口,发梢还沾着地铁站的凉气。
她今天没戴平时那对珍珠耳钉,耳骨泛着不自然的红:"元总,李峰说赵东风的车到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