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姜将背包往后座上一扔,“姑奶奶我就跟你杠上了!”
周别落了个寂寞,一扭头对上鱼人有的目光。
鱼人有可没他这么落寞,让他负责物资车啊,这是挺重的任务。
周别见他美滋滋,又觉得自己连续邀约两人都遭拒绝,便清清嗓子同鱼人有说,“这是有如意在,否则我就跟我哥一辆车了。”
鱼人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同自己说这番话,心思都在光荣任务上,就敷衍式地嗯啊了两声。
周别的对讲机响了:周别,上车,别耽误时间。
是行临的声音。
周别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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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快到清晨,但天色仍旧混沌不明。
四辆重型越野出了瓜县一路上了沙漠公路后,车速就提起来了。
几人的想法都一致,好走的路上尽量疾驰,不要耽搁时间,后路难走,将会耗费不少时间和体力。
沙漠公路一望无际,两边都是黄沙覆盖的戈壁滩。
天际线呈现极浅的红色,又被偶尔漫起的尘沙阻了光亮。
空旷、安静,像是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
是大西北独特的荒凉,又由这荒凉衍生出天地间最纯粹的悲怆和慈悯。
最开始乔如意还看什么都新鲜,哪怕戈壁滩上一簇簇的骆驼刺都能叫她稀奇,感叹生命的坚韧,渐渐的,戈壁滩上的荒芜就会令人昏昏欲睡了。
行临是头车,开车开得稳,见她脑袋抵着车窗上,便道,“现在路好走,闭眼睡一会儿,不会颠。”
乔如意也不是困,脑子里尽是些纷杂的念头。
她在想失踪的姜承安,在想那幅藏着九时墟秘密的壁画,在想同时也出现在葛叔家的金饼……
这趟古阳城之行结果究竟如何,谁都不知道。
“不困。”
乔如意向后靠了靠,盯着前方漫无边际的路,一直延伸到天际的尽头。
“行老板,那些失踪的人都会被黑沙暴带进古阳城吗?”
行临的大手稳稳控制方向盘,目视前方,沉默半晌后,开口,“你想问姜承安?”
乔如意转头看他。
他顺势扫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前方,“怎么了?”
“你对姜承安很反感。”
乔如意微微眯眼,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他对你做过什么?”
毕竟去年这俩人打过照面。
不料,行临淡淡地说,“没有,我跟他连五句话都没说上。”
“问题就在这。”
乔如意的语气似有琢磨,“跟姜承安的行为无关的话,那行老板就是吃醋。”
车子有一瞬的顿挫感,很细微,像是因为这句话,又像是寻常的一个小小减速。
窗外晨光乍现,几缕暗红色的光映进他的眼眸里,像是耀动的光在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