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和嬷嬷听了之后,都低头称是。
王妃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波澜,而且对冯侧妃是真的没有敌意。
结果第二日,冯侧妃自己来拜见王妃了。
“妾身给王妃请安。”
王妃很是随和地让她起身,然后让人赐座。
“妾身听闻昨日王爷做了一些荒唐事,担心王妃忧心,特意过来探望。”
冯侧妃说得也很简单分明,而且很有礼数。
王妃对她这个低眉顺目的样子并不反感,毕竟真心和假意她都清楚。
“无妨,我早就习惯了,如今他至少知道自己错了,不敢往我跟前凑,若是放在之前,只怕还要气鼓鼓地跟天下为敌,觉得自己并不过错。”
冯侧妃微笑着说道:“这些年王妃确实是面对了王爷诸多小性子……昨日王爷提到了世子爷的婚事,其实妾身之前已经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王妃出面,帮恩儒争取了梁家的亲事,妾身都没有好好感谢过王妃……”
王妃轻轻一笑,说道:“恩儒毕竟也是王爷的儿子,我作为王府的主母,自然会照看一二。恩儒是个好孩子,梁家也是门当户对,能帮上他一把,也是我的荣幸。”
冯侧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说道:“王妃宅心仁厚,妾身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只盼着世子爷也能早日恢复健康,觅得良缘。”
王妃已经明白,端王这是放弃了让周沁竹给陆恩砚当侧妃的想法。
其实她是真的想不通,昨日端王那个狗脑子到底是哪根弦搭错了,竟然跟他哥哥的妾室商量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而且还是纳妾……
幸亏昨日端王没有过来,不然她可能要动手了。
“这些年你在府中一向谨小慎微,我都知道,当年若不是你哥哥开了口,把你托付给王爷,其实你原本还有其他选择。这些年,温氏一直都在讽刺你靠着死去的哥哥豁出命的情分才勉强入门,她怎么会明白这并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王妃说完,冯侧妃却没有伤心和迷茫。
她一直是个坚韧的人,哪怕一直被人曲解。
冯侧妃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王妃说的是,不过妾身并不怨恨哥哥,也从不抱怨命运。哥哥若是能活下来,是绝对不敢攀附端王府的,只不过是想着在临死之前,给他唯一的妹妹寻一门在他眼中能够一辈子荣华的亲事。虽然这些年走来并不容易,但妾身要的并不多,原本不嫁给王爷,寻一门寻常人家,只怕也一样要为了各种事蹉跎。如今恩儒已经长大,而且已经定了亲事,妾身只等着将来媳妇进门,能够含饴弄孙,就算是知足了。”
王妃轻轻点头,似乎对冯侧妃的回答颇为满意:“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其实在这个府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不易。你今日过来想要表达的东西,我也知晓,不用帮王爷求情,他的问题总该自己承担。这么多年了,儿子都已经长大,若是还只想着逃避,那怎么给儿子们做榜样?”
冯侧妃闻言,并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两人之间很默契,都没有把话点明,却已经让对方清楚了一切。
冯侧妃离开之后,王妃问了旁边的嬷嬷一句:“我让你递的帖子,你已经拿出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