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锐住的地方在青平县城边上,来县城打工的很多黑户都住在这里,而且这周边黑网吧、黑旅馆、黑发廊什么的都多的是,一些听起来十分不堪的交易在这里每天都在发生着。
老院长的死因我们基本都已经清楚,在继续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就转身选择了离开,赶往县城去赵锐家。
可就在我们走的时候,苏茹很小心的捅了捅我的胳膊,我扭头看她问怎么了,苏茹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老院长的遗照。
我心中有所了然,出去的时候,老院长的灵棚还没有拆,我们便走过去,想看看灵棚里的遗照和家里的遗照到底有什么不同,但灵棚虽然没拆,可里面的东西基本都被搬走了,大街上空荡荡的也没什么人,我们只好选择先回县城。
苏茹的人带着我们找到了赵锐住的地方,黑夜对于有些人来说,跟白天没什么两样,虽然到处黑咕隆咚的,可还是有不少霓虹闪烁着,大都是什么挂着什么发廊、网吧、ktv的牌子,不时还能看见一些穿着暴露掐着烟的长发美女站街招揽客人。
如果仅是这么说,听起来可能还会觉得不错,但实际上这些所谓的发廊、网吧等全都是开在一些狭窄的小巷子里,这些小巷子最宽的地方不超过两米,各种电线像蜘蛛网似的从头顶上攀爬着,整条巷子又黑又乱又长,到处充满了一些奇怪的味道,有臭味、有骚味,还有腐味。
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过来,几个站街女想过来揽生意,苏茹的那个人连忙站出来,毫不客气的把她们赶走。
那些人大概是什么人都见惯了,不屑的看了我们一眼,说装什么纯,到这儿来的有几个好人,当她们看到苏茹的时候,脸色一变,但很快嗤笑一声,发出很刺耳的笑声,让人听了十分气愤。
这些人是把别人想的都像她们一样不堪了,但这种事情我们没办法管,而且我们也不愿意再这几个站街女身上浪费时间。
赵锐住的地方还在更深处,拐了好几个弯我们才找到,因为事先知道了赵锐是活死人,所以我们几个都很小心。
王大胆在前面开路,我们几个跟在他后面,老瘸子押后,虽然他不情愿,但如果逃跑的话,他倒是处在一个最好的位置。
站在赵锐家的门口,王大胆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对着一个小纸人轻轻吹了一口气,那纸人马上就从赵锐家的门框底下钻了进去,大概五分钟之后又钻了出来,摇摇晃晃的回到王大胆身边。
“安全!”
王大胆对我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随即大脚一抬,准备把门踹开,要给赵锐和李平来个出其不意,这特么不是打草惊蛇么,我连忙拉住他,然后看了看退伍兵。
退伍兵略带不满的走过来,随便两三下就把赵锐家的门给捅开了,然后回头跟我说,“我不是锁匠!”
我微笑着点点头,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你妹的,这里就你会开锁,不找你找谁?
门被打开之后,我们一行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但很快就发现屋子里面确实安全,因为空无一人。
赵锐租的是单间,这间房子拢共就只有一二十平米,凌乱的放着一些生活必需品和一张大床,床上面是凌乱的铺盖,其脏乱程度,简直堪比猪窝。
看到这幅样子,我们知道自己扑空了,但是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因为我们之前只是怀疑赵锐跟李平有联系,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住在一起,所以马上毫不犹豫的在赵锐的房间里面翻了起来。
得亏他的房间小,而且东西也少,虽然乱点儿,但总算能够接受。
可我们翻了好几遍,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咦,这里有道门。”
苏茹忽然说道,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赵锐的简易衣柜后面发现了一道一米半高的小门。
那道小门被简易衣柜挡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苏茹发现,我们还真注意不到。
我们不得不佩服赵锐,这货竟然如此胆大,随便弄个简易衣柜就把小门给糊弄了过去,但我们更佩服苏茹的敏锐观察力。
苏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了笑,我们把简易衣柜挪开,王大胆又弄了一个小纸人吹了口气,小纸人摇摇晃晃的走到小门旁边,贴着门缝钻了进去,但小纸人刚钻进去,王大胆的脸色就突然变得惨白,如同被雷击了一般。
“老王!”
我连忙朝着王大胆喊了一声,他接连喘了好几口气,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脑门上不断的往下掉,显然十分吃力的样子,保不齐还受了内伤。
好一会儿,等他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却只说了一个字,而他这个字让我们除了老瘸子之外的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
“走!”
王大胆头一次这么斩钉截铁的说话,以前都是我说走还是留,而这次他的话里多了一分不容置疑的味道。
“走!”
眼看着马上就要找到那个一直在捣乱的人了,结果却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吓退,苏茹有些不甘心,我强硬的抓着她的手把她拉了出去。
退伍兵的心思很细腻,尽管我们属于落荒而逃,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善后,把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到原处,尽可能不让赵锐回来以后发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