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贪腐,竟在今日酿成边疆之祸患!
何其讽刺!
周元庭抬起头,环视着殿下惊慌失措的群臣,“传朕旨意!
命兵部尚书、户部尚书、秦国公即刻入宫议事!
其余人等,各司其职,严守本分,不得妄议!
退朝!”
深夜,秦国公府。
马棚里灯火昏黄,空气中弥漫着干草和马匹特有的温热气息。
周元庭一袭常服,并未惊动太多人,只带着裴陵悄然来到这里。
秦国公,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将,正亲自拿着刷子,为一匹通体赤红、神骏异常的西域汗血宝马梳理鬃毛。
这匹马是老国公年轻时征战沙场的坐骑,如今虽已年迈,但骨架和气势仍在。
“陛下深夜驾临,老臣未能远迎,罪该万死。”
秦国公放下刷子,就要行礼。
“国公免礼。”
周元庭摆摆手,走到那匹老马旁边,轻轻抚摸着它温热光滑的脖颈,“朕只是想来看看老将军的这匹宝马。”
老马似乎感受到了周元庭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打了个响鼻,偏过头蹭了蹭他的手心。
“陛下也懂吗?”
秦国公有些意外。
“略知一二。”
周元庭收回手,目光望向马棚深处,“老将军可还记得,去年河北蝗灾,饿殍遍野,是何物救活了那三十万灾民?”
秦国公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陛下是说……土豆?”
“正是。”
周元庭点头,“昔日缺粮,朕以新作物解燃眉之急。
如今北疆缺马,战马通道受制于西域人之手,其情其状,与当年缺粮何其相似?”
秦国公抚摸着身旁老伙计的马鞍,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苍凉:“陛下,西域那些人,扣住了咱们的马缰,比当年扣住咱们的粮袋子……还要狠呐!
战马,那是咱们大周的铁蹄,是咱们的边防命脉!”
“所以,”
周元庭猛地转身,“朕不能坐以待毙!”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绘制精密的舆图,在马棚内一张落满灰尘的矮桌上摊开——正是河西走廊及西域诸邦的形势图。
“国公请看,”
周元庭的手指点在舆图上的玉门关位置,“朕意,在此设立‘马政监’!”
“马政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