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棂斜洒进来,在大殿的青石地面上拉出一道道细长的光影。陆无尘站在族长之位前,看着那把雕工繁复、象征着至高权威的椅子,轻轻叹了口气。
“这玩意儿坐起来应该挺累的。”他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下,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靠垫里,像是终于找到了午睡的好位置。
“你真打算当这个族长?”白璃站在他身边,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放心。
“不是我当,是他们非让我当。”陆无尘晃了晃酒葫芦,“你看那些老东西,一个个巴不得我把这烫手山芋接过去。”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位长老鱼贯而入,神色各异。有几位明显还带着不甘与试探,也有几个脸上挂着笑意,像是已经打定了什么主意。
“三少爷。”为首的长老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卑,“今日家族会议,请您主持。”
“不用那么客气。”陆无尘摆摆手,“叫我陆无尘就行,你们要是喊我‘族长’,我还得回头看看是不是有人冒充我。”
众人一愣,随即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我提个规矩。”陆无尘站起身,环视一圈,“第一,不争权;第二,不夺利;第三,不内斗。谁要是做不到,现在就可以走人。”
大殿里一片沉默。
“我知道你们不少人心里不服。”他继续说道,“但我要说的是,陆家不能再窝里斗了。外面的敌人够多,咱们自己再扯后腿,迟早被别人一口吞了。”
一位年长的长老皱眉开口:“三少爷说得轻巧,可资源有限,如何分配?年轻弟子资质参差,又该如何提拔?”
“很简单。”陆无尘从怀里掏出一块混沌灵髓,放在桌上,“秘库里的东西,不是哪一个人的私产。大家按需分配,强者带弱者,这才是正道。”
他又取出一份名单:“这是我拟的振兴计划,包括资源重新调配、年轻弟子培养机制,还有对外合作意向书。你们可以提意见,也可以反对,但我希望我们谈的是怎么让陆家变得更好,而不是谁该坐在哪个位置。”
他说完,将名单递给旁边的执事。
大殿里再次陷入沉默。
“我支持三少爷。”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童谣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叠账册,“我在整理旧账时发现,陆家这些年亏损严重,很多产业都被暗中转移,若再不整顿,恐怕撑不过三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而且,我发现有些账本上的墨迹有问题,用特殊手法掩盖了真实数据。若非我对变异植物敏感,还真看不出来。”
这话一出,不少长老脸色微变。
“所以,”陆无尘笑了笑,“我决定请童谣担任审计专员,专门负责清理账目,查清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这……”有人想反驳,却一时语塞。
“至于刺杀的事。”他忽然话锋一转,眼神微微冷了下来,“昨晚的刺客我已经处理了,没死,关在偏殿。有兴趣知道是谁主使的,会后可以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