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体上没有任何繁复的雕刻,只有两个用原始工具凿刻出的、巨大而冰冷的古拙文字止与戒。
这就是帝国的象征,如同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司辰的身影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
“呃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某个小型人类部落的黄昏。
一个简陋的、冒着黑烟的地炉旁,一个脸上带着憧憬的年轻人双手抱头,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他面前的地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压垮、熄灭。周围惊恐的族人看到他裸露的皮肤上,浮现出与方尖碑上戒字一模一样的、燃烧着的烙印!
那是灵魂被灼烧的印记!
巡礼者冰冷的声音随即在部落上空回荡,如同死神的宣告:
“妄动器火,僭越天律!罪者流放灼骨沙海,其族减三月食水!以儆效尤!”
年轻人被粗暴地拖走,留下绝望的哭嚎和一地死寂。
部落首领瘫软在地,看着被削减的食物配给单,眼中只剩下麻木的恐惧。
探索的火苗,刚燃起一丝,便被彻底掐灭。
“巡礼者大人!我们只是想让这株水藤多存一点水!我们没有研究!没有!”
一个精灵长老跪在泥地里,对着面无表情的巡礼者苦苦哀求。
他身后一片精心培育的藤蔓苗圃,正被巡礼者带来的兽人苦力用石斧粗暴地砍伐、焚烧。
精灵们美丽的眼中噙满泪水,却无人敢反抗。
巡礼者冷冷地看着:
“水藤变异,已涉生造之禁。此苗圃,即祸根,当毁。尔等心念不纯,罚禁闭十日,诵止诫经千遍。”
对生的渴望,对自然的微末改良,在铁律面前,皆为原罪。
千年锁死的平静,其代价是触目惊心的残酷。
整个大陆的文明水平,被永恒地钉死在一级原始聚落的阶段。
人们使用的,永远是打磨的石斧、骨矛、最粗陋的陶罐和木器。
知识被严格限定在生存所需的最低限度:
如何寻找水源,如何辨别可食用的沙地植物根茎,如何躲避最常见的毒虫。
任何更深层次的思考与探索,都被视为洪水猛兽。
而这片被诅咒的大地,并未因文明的停滞而给予怜悯。
每隔数年或十数年,毫无征兆地,大地深处会传来沉闷的、令人心悸的轰鸣。
紧接着,在某个区域的天空,空气会剧烈扭曲、燃烧,最终裂开一道或数道赤红色的、流淌着岩浆的巨大缝隙!
“火魔出来了!跑啊!”
惊恐的尖叫如同瘟疫般蔓延。
从那些燃烧的裂隙中,涌出的并非实体生物,而是一团团形态不定、纯粹由狂暴火焰和毁灭能量构成的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