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的人外出的多了不少,孩子大多是正常上课,谢寻之今天是请假要去山上的,现在倒也方便不少,他让荷花去请宋老过来,自己也跟了过去。
李大虎的田在前半街,挨着的是大路,是最靠前的一批,周围的小麦稀疏,麦粒饱满垂着的也不多。
他的田在最边边,很明显可以看到地上露着一个大坑。
贺州走上前新刨开的土散发着一股腥味,耙子还被扔在一边,坑底可以看到一截白骨,像是手掌,已经开始发黄了。
他转了半天没看到成手的工具,总不能用耙子挖尸体吧,只得在另一头的杂草堆里捡到手腕粗的树枝。
贺州提着走过去,就看到谢寻之拿着铲子挖起来了:“哪来的铲子?”
“大人我!我!我刚刚拿过来的。”李大虎一副讨功的样子看着他,过了半晌才继续说:“大人…刚刚不会是在找铲子吧?”
“没有,我就是看看地势,谁会路过这。”贺州摸了摸下巴,踩在土堆上看谢寻之挖土。
谢寻之挖的格外小心,算是一点点在扣,忽然他手下一顿掏出手帕,捏起一块圆形的东西,他轻轻擦去周围的泥土,一块被发黄严重的玉佩出现了。
贺州捧着接过来,学着化学课闻化学制剂一样闻了闻,是一股很重的土腥味,夹杂着一丝丝的腐烂味。
玉佩周围的土渣被抖落干净,是一块蝶形花纹发淡,还出现不少细微的裂痕,
“陈……”
贺州只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了,闪着一双眼看着谢寻之,这样一来推断是外来人员的说法几乎就断了。
谢寻之挖出一双腿,剩下的就是宋老赶了过来接手,挖出来的骨架宽大,他放到平架上,紧接着还挖出来一只男款玉簪。
“死了得有一段时间了。”宋老低着头量着身高:“白骨的开始呈现黄褐色了,但是全身没有太大的裂痕,只是靠着渠水被破坏严重……”
“能查出死因吗”
宋老闷声摇头:“就剩下骨头了,也不太好判断,病死、温和一点的断肠药、流血而死和窒息死都是有可能的,光是窒息死就有好几种,没有尸体很难判断。”
谢寻之叹了口气:“现在最难的还是不能判断出是不是县里的。”
“不会吧。”贺州四下瞧瞧靠近谢寻之旁边:“那玉佩不就是陈家的吗?”
“就算先排除,凑巧了有一摸一样的玉佩,那你怎么就肯定不是山上土匪的?”谢寻之同样小声。
这个说法倒是启示贺州了,他低着眼,上一块从门卫夺来的玉佩被陈家拿去了,现在倒好有一块无名的了,岂不是不用担心遇到山匪了?
心底的想法也只敢想想,谢寻之靠的更近一些了:“不管是谁有这个玉佩总不是好事,做好准备,可能要把考核提前了。”
贺州闪着眼点头:“这地方感觉看不出什么了,要不要回去?”
谢寻之拍拍手:“行,回去写寻人启示吧,估计要好久。”
宋老和荷花抬着挖出来的白骨回去,路上倒是引得不少人看,有几个大胆的小孩拉住谢寻之的衣袖。
“夫子,阿娘说了,挖别人坟要被戳脊梁骨的。”小孩仰着头,一脸的认真。
谢寻之摸摸他的头眼睛眯起来笑笑:“不是挖坟的,你认不认识一个带着玉簪的人?”
小孩摇摇头一双手背在身后:“我们这很少用到玉,更不要提用到发簪上了,也就只有……”
他整个人站的笔直,声音满是惊恐:“夫子!你们去挖的陈家,还是李家的坟了!”
一边传来掩饰不住的笑声,贺州走过来猖狂的勾起嘴角:“是有人被杀了!都成白骨了,你要不要看看,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