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之接过单子翻起来“这个案子分为两块,外地作案和本县作案,破庙的脚印可以看出脚码是大的,死者的致命伤是从胸口自上而下的,顺手流畅,凶手是比死者高的穿的不可能是死者的鞋子,他要是外地带着死者路过没必要带着不属于两个人的衣物,最为关键的是手帕我问过他们这个做工是本县产出,因为便宜耐用欢迎。”
“手帕才是关键啊!我说呢…”贺州蹲下身子,对着桌子上的粉色手帕仔细看。
粉丝是手帕染着的血迹,早就凝固起来。
“如果按照本县查,先是马车、再是迷药这两个成立的只有王烁和张温?”
谢寻之点点头紧绷着一口气始终没有散开“我打听过了,王烁是成婚了的,家里父母早死,老实憨厚一直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现在要是能知道,躺着的尸体是谁,事情也会简单,你说奇了怪了这么大一个活人消失了怎么就没人在意呢?而且脚腕上还有那么明显一个印记?”贺州搬过靠背椅坐了下来。
他是真的奇怪,要是说王烁或者张温杀了妻子他自己不来报案合理,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了,他周围邻居也不来吗?
“在等等吧,下午的集市才有点人。”
贺州靠着椅子手撑着头,眼里映出谢寻之的模样,一双桃花眼在苍白的脸上更加闪亮,谢寻之背挺直那怕穿着灰扑扑的衣服也遮盖不住骨子里的雅气。
每到这时候他都会清楚的认识到,寻之和他不一样不是穿过来的孤魂野鬼,上一世的记忆对他来说已经有点模糊了。
但谢寻之第一次醒过来的记忆,依旧清晰贺州自己也记不得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了,穿越如同拐卖啊!
老天爷要是看他救人有功,想让他活着,干嘛不让他重生,搞这么麻烦。
贺州垂着眼语气轻佻“寻之……你说灵魂……”
还没说完,谢寻之便出声打断示意他看门外。
一个挎着篮子的老妇人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左右来回走。
贺州打了个响指,起身走过去把人吓了一跳。
他扬起笑脸语气柔和“婶子,有什么事不如进去坐下慢慢说?”
老妇人扯起嘴角笑笑“也不是啥大事,想来是我多疑了。”
“别呀,婶子,您说说?这官府不就是为你们服务的吗?有什么疑惑尽管提。”
“哎!说来也巧,之前我帮着王夫人坐工的时候,依稀记得有次她换衣服的时候看到过一回,她呀脚腕处有个红色印记,不过也不好说,只是一闪而过的事……”她把小挎篮往上提了提声音也越说越小,满是不自信。
贺州试探的问“你说的王夫人,可是陈府车夫王烁的妻子吗?”
“对!”老妇人精神瞬间焕发“对对对,就是他们,可…他们俩一直相敬如宾,王夫人又能干,开那个染坊虽说最近不景气,但也不比男人挣得少,她又心善经常接济周围的人……我想也没有人会对她下死手吧?”
贺州感受到身后的衣服被扯了扯。
谢寻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方便去指认尸体吗?”
老妇人慌乱的摆手“不行,不行!我看不了那东西,大人啊!我胆子特别小,到时候我再晕倒了,你们可就不好办了!”
谢寻之叹了口气“好吧,那要不进来坐坐,一会我们送你回家。”
“那更不用了!我年纪也不大,还知道回家的路,就是我看那个告示上说……什么提供信息有……好处?”她弯着眼结结巴巴的掩饰语气里的不好意思。
用到钱的地方,贺州自然的后退一步,伸手示意谢寻之上前。
上午喝茶的时候他就把身上买早餐剩下的钱都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