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想要杀人,他必须要做点什么,让所有伤害游昕昕的人付出代价。让他们体会自己今天的灼心之痛。
游昕昕双手已经无力,双腿也瘫软。迷迷糊糊中,只想要逃跑,于是她开始张口死死咬住抱着她的那条胳膊。
季楼吃痛,闷哼一声。却将游昕昕抱得更紧,任凭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语气中透着纵容的温柔,“昕昕,是我啊”
季楼低头,亲吻了一下游昕昕的头发,在游昕昕耳边求饶一般道:
“昕昕,咬轻一点。”
这句话钻入游昕昕的耳朵,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脑中闪过很多破碎的记忆,好像有某个人经常在她耳边说这句话。
给季楼按揉双腿的时候。季楼偶尔会发出这样轻轻的哼声,用带着些许可怜的腔调小声说:“昕昕,轻一点……”
游昕昕咬着季楼的胳膊,湿润的大眼睛一片迷茫。她突然开始在胡乱摸索,碰到了一个熟悉的金属材质的冰凉物体,好像抓到了什么让她放心的东西,瞬间安静下来,慢慢松开了咬着季楼胳膊的嘴。
她指尖很抖,紧紧攥着季楼的轮椅,再三摩挲确认。这把椅子她太熟悉了,搬上搬下,推进推出,是季楼的轮椅。
终于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泪水决堤般流泻而出,瘫软在季楼的怀中。
“季楼”游昕昕的声音虚弱,“季楼是,是你吗?”
季楼感觉到游昕昕不再挣扎,侧耳细听她的话。将她再次紧紧抱紧,
“我在,是我,是我!”
游昕昕睁大着眼睛,声音飘忽:“季楼,你来了”
“你来了就好。”
她抬起手,想回抱住季楼。手指却重得很,抬不起分毫,重重垂了下去。
“昕昕!昕昕!昕昕,你感觉怎么样?”
季楼的声音还在耳边不停响着,游昕昕觉得很放松。
是他来了啊。终于可以放心下来。
游昕昕曾经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个男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那些卑鄙的家伙,只用一点点药剂,就可以让她彻彻底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她刚刚很怕,一度觉得自己坠入了地狱。
幸好,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够让自己依赖的人。
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怎么这样明亮,空气里似乎迷茫着一种甜香。季楼的脸近在咫尺,他这会好像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俊美。
游昕昕知道季楼在抚摸自己的头发,她还看见季楼在哭。
他为什么哭?他连哭起来的时候,都这样好看。
眼皮沉甸甸地往下坠。意识想融化的糖果,黏糊成了一滩柔软的水。
好热,好想他抱着自己更紧一点。
季楼紧紧抱着怀中失去力气的游昕昕,被潮水一般的愧疚彻底吞没。为什么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为什么让她遭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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