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岑紧紧盯着她手中的匕首,心脏都被攥紧了,疼得几近要窒息。
“好,不回谢府,妧妧,快把匕首放下。”
姜妧挣扎着起身,扯过衣架上的衣物,脚步踉跄地朝着门口走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陡然偏过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他。
“不许跟着我。”
她想离开,想离开,只想要过安稳的生活。
谢岑呼吸滞住,黑睫颤了几颤。
他强自稳住心神,“妧妧,难道你要一辈子都留在这西关?那乔雪娘呢?你就忍心抛下她?还有姜献,你也不管不顾了吗?”
谢岑小心翼翼瞧着她,眼中原本的慌乱渐渐沉淀,咬着牙开口:
“姜献如今在刑部任职,他时常在谢府附近徘徊,想来是想见你一面,乔雪娘身子如今不太好,姜曜也浑浑噩噩的。”
姜妧微怔。
谢岑见她停下脚步,又用近乎商量的口吻:“西关到底是边陲之地,风沙漫天,环境恶劣,你之前不是想同乔雪娘开个绣铺。”
他朝着她缓缓挪近,语气低缓:“我不碰你,也不再逼你。”
姜妧神思松动,这不是她一直盼望的吗?
她与谢崇无关系,也与谢岑好聚好散,在上京与乔雪娘开个绣铺,凭自已的双手讨生活,阿献也入了仕途。
她指尖微松,紧绷的身子也有了些许松懈。
谢岑沉沉看向她,心脏疼得厉害,她不吃软也不吃硬,他只能依着她。
姜妧透过眼中雾霭,无所畏惧望向他,她不怕他反悔,她已经受够了,大不了一死了之。
谢岑黑眸底下的情绪凝结,脸色铁青,他何曾这么被动被人拿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姜妧颤抖着扶住门边,想要推开门离去,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发冷:“你走,这是我的房子。”
谢岑寒眸里拢上阴霾。
她竟然拿房子撵他,好,好得很。
他又委屈又冒火,冷冷推开房门,扫向院子里不知道跪在那里做什么的青琅:“宣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