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及冠看了看,就把竹简给放回书架。
这可是珍贵东西,可不敢给弄坏。
没有得到心仪的藏书,陈及冠便和方景河出了书库,在一个亭子里一边喝茶,一边欣赏春雨。
中午在方景河的盛情邀请下,他留在了方府吃饭。
还好方县令在县衙处理公事,没有回家,不然真让陈及冠同一尊县令老爷吃饭,真真有些不自在。
下午时分,陈及冠打着油纸伞朝家里走去。
雨势已经变得很小,细细的雨丝连在一起,用肉眼几乎看不见。
雾气依旧浓重,形成了不知多广阔的雾海,青石板街道一直湿漉漉的。
回家途中,陈及冠顺便去张家书斋了一趟,掌柜告知他新话本还在印刷,估计还要几日才会放在书斋出售。
于是陈及冠买了些档次比较高的纸张和墨条回家,准备好好练字。
“冠哥儿,俺来了。”
一道熟悉的呼喊声响起,虎头虎脑的陈黑熊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大喊。
陈黑熊昨日并没有和他们一起来县城,而是今天跟着村里的人县城。
村里的人今天用牛车把食材送到食肆,顺便也把在食肆帮工的人带来。
陈及冠走出去一看,陈黑熊显然被他父母打扮过,身上的粗布大褂几乎瞧不见补丁,脸蛋也洗的干干净净,只是黝黑的肤色怎么都白不了。
“熊哥儿,其他人怎么没来?”
陈黑熊憨笑,“叔叔婶婶都在食肆,俺先来找你了,冠哥儿,现在俺干啥?”
陈及冠摇头,“没啥事儿,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糕点。”
“不饿。”刚说完,他的肚子就发出咕咕咕的叫声,让他恨不得地面裂开一条缝好让他钻进去。
陈及冠笑笑,给他拿了一份绿豆糕,一边看他吃,一边对他说道:“熊哥儿,之前教你站的桩架你还记得吗?”
陈黑熊此时就像个松鼠一样,腮帮子鼓鼓的,重重点头,含糊不清道:“当然记得,俺偶尔都还练呢,只是要饿肚子,不敢多练,冠哥儿,我现在力气可大了。”
说着,他猛的咽下嘴中吃食,四处张望,来到方桌旁边,双手抓住桌沿,方桌便被举到了空中。
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举起一张方桌自然不算什么。
但陈黑熊满打满算也才十一二岁,举着方桌还能面不红气不喘,这份气力已经相当了得。
陈及冠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日后你就习武,不用怕饿肚子,每日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管饱。”
陈黑熊把胸脯拍的邦邦响,“冠哥儿,俺都听你的,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俺就是豁出这条命来,也要他好看。”
陈及冠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光有武力是不行的,日后你每日要抽出半个时辰读书写字。”
他不求陈黑熊能踏上科举之路,但也不想让他变成睁眼瞎。
陈黑熊立马叫苦,“冠哥儿,俺看见书就头疼,你放过我好不好?”
陈及冠故意板着脸,“你可是我的书童,哪有书童不会读书写字的道理?莫非你不愿当我的书童?”
陈黑熊一听,只能苦着脸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