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则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周牧一以为他不乐意,又道:“我的是单人间。”
“不是,那家伙今晚估计不会太清醒。”肖则怕陈禾半夜发酒疯,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得有人照应……”
“我知道。”周牧一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有种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像是胁迫般拿出了自己的房卡要交换。
肖则僵持没两秒,只能跟人换了,然后他听到总监说“谢谢”。
度假别墅的卧房甚至比普通酒店标间还稍大些,周牧一打开了廊灯,稍微映衬了些浅淡昏黄的光到房间内部。
里面铺满了酒精和糜烂水果的香甜气息,光是闻味都让人头脑发昏。
陈禾只把自己的运动外套丢在地上,连帽卫衣都没脱就烂泥般瘫倒在床上。
周牧一打开暖气,走到床边,然后把口袋里的解酒药放在木制矮柜上。
度假区准备的床上三件套是纯白色,枕头很软,内部人造仿制棉花蓬松,虚虚掩着陈禾三分之一的面部轮廓。
周牧一指尖是冰的,他伸手触到了对方滚烫的脖颈,能感受到陈禾的脉搏,摩挲。
一秒
两秒
三秒
……
还是无意识的时候可爱,周牧一想,小狗听话就好了,不要说什么到不到此为止的话,围着喜欢的人打转就好了,怎么能说“腻了”呢。
暖气片运作起来,烘得人更加难受,陈禾意识离散间觉得自己就连肺里都是野格跟伏特加味混杂到一起的味。
“……肖则,我,”陈禾右手挣扎着抓了抓被褥,又松开,然后扒拉自己卫衣的领口,说:“渴。”
卫衣是灰色运动连帽款,一般跟外套或马甲搭配穿,设计得不厚,很宽松,从周牧一的角度能看到陈禾最里面的那件白t以及红了一片的胸口。
“很难受?”周牧一冷声问。
语气中是藏了两分快意的。
少年一瞬心动就是一生心动,可谁知这点悸动成了往后几乎十年人生中的辗转难眠。
怎么敢坦坦荡荡地说自己一点恨都没有?
看吧,就是因为当初不选我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