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搅乱宁州风雨,致一城百姓陷入战乱而不管不顾。
和沈韫的孽缘,从他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天起恐怕就是注定的。
试营业小半月后,门口的牌匾挂了上去。
喜闻乐膳。
开业第一天,城中有名的几家富人专程跑来定制饭菜。
陆长青所列的名单里,至少有一半的客户是有效存在。
生意不算红火,但每日进账的钱数至多不少。
陆长青并不打算只在店里做生意,他仍旧主张送餐上门,需提前预定,银钱现交。
若有需要,他会提着药箱亲自上门,根据客人的问题对症下药,大病下重,小病从轻,每日一餐,膳食美味可口,谁能拒绝呢?
冯老板也时常光顾,陆长青有意引着冯老板让他将自己引荐给了任显丰。
上次他和沈韫在衙门大闹一场,任显丰对陆长青没什么好感,但冯老板亲自带着人登门造访,他也不好不给冯老板面子。
陆长青打听过任显丰的喜好,此人好色,后宅就有八位姨太太。
这就好办了,任显丰没病,陆长青也能给他看出病来。
陆长青为了跟任显丰打好关系,头几次上门都没给人要钱。
任显丰连着喝了几日,满面春光挡都挡不住。
“陆兄弟,我最近真的感觉有了年少时的雄风!”任显丰让身边下人看茶,官架子也不端着了,羞红着一张脸对陆长青悄悄说道:“后宅我一晚上能进好几个屋子都不带累的,连夫人都舍不得我走!”
陆长青听到耳朵长针眼,面上显山不露水的,“先前您身体亏损,如今好些该节制些,这药膳温补,时间久了再喝酒没用了,倒时症状反扑,会更严重的,有可能……还会不能行人事。”
任显丰听得一阵汗毛起立:“听陆兄弟的,都听陆兄弟的,等会儿我让下人把定金给你,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收!”
陆长青笑笑,也没拒绝。
帮人看了脉,改善了药方,陆长青有意无意的问道:“任大人,我听说咱们宁州有位昌武侯,是为骁勇善战的武将,听说三年都没回来了。”
任显丰脸色一凝,行色变得谨慎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长青道:“任大人别误会,这不是想让任大人搭个路子,小店的药膳要是能得侯爷青睐,必然蓬荜生辉,您也能讨个好。”
“你小子。”任显丰点了点陆长青,这才放下戒备攀谈起来:“老侯爷守着宁州边境是为咱们老百姓着想呢,你以为他不想回吗,还不是因为有个齐王……”
意识到说漏了嘴,任显丰连忙打住,“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官家的事少打听,知道的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陆长青懂事的不再多问,起身告辞时,他才说道:“任大人,今年粮食收成不好,老侯爷在那边吃不好穿不暖的,他日得胜归来可以定记得小子,包治百病的!”
“去去去!真是钻钱眼里了!”任显丰笑着骂了几句,没当回事。
收纳的粮税充到国库,一旦国家有了战争,这些粮食就会送到边关贴补将士。
可若是昌武侯就不一定了。
他忙碌店铺生意的空挡,结识的不少权贵,在他有心留意之下,宁州自己的粮仓严重亏损,反倒是各方官吏各个富得流油。
其中猫腻自不必多说。
昌武侯本来就是皇帝的心头刺,宁州紧挨着边关,邻国势力在半年前忽然大涨,昌武侯可能守不过今年年底。
若心底有意阻拦军需,昌武侯今年必定会被逼的让出宁州边境的掌控权,而后回到宁州这一方巨大的期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