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里的文字情真意切,照片也处理得很逼真,秦恪看到的第一眼,也被迷惑住了,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翻滚而上。
“这人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不认识他,也没有做过这些事。”秦恪强忍呕吐的欲望,对经纪人说,“照片上的人也不是我,图片是合成的。”
经纪人转过身,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们干这行的,很容易识别照片真假。”经纪人看向秦恪,郑重说道,“我也相信你的为人。”
“但是现在,有人把这些东西发到品牌方的邮箱,有几个你之前合作过的品牌也收到了投诉。”经纪人回到桌前,收起资料,“品牌方知道你是无辜的,但他们不想冒险,只能委屈你了。”
“公司会给你发声明,澄清这些谣言。”经纪人没给秦恪时间反应,宣布了一个噩耗,“但是秦恪,你之后所有的拍摄计划,全部都暂时取消。”
秦恪沉默下来,他想说些什么,但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品牌方的决定他理解,也尊重。但秦时还在医院,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钱,他需要一份能够短时间赚到足够多钱的工作。
“秦恪,你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经纪人于心不忍,好心提醒他,“这明显是有人在往你身上泼脏水。”
是博眼球的营销号?是应红的公关方案?还是谢明乔的极端粉丝?又或者是模特公司的同行?
无论是谁,都不重要。
他不自量力,痴心妄想,妄图拥有不应属于他的东西,就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秦恪不能,也无法向任何人解释这背后的真正原因,低声和经纪人道了声谢,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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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富丽堂皇的主楼回房间,需要穿过一条露天走廊。
深夜冷风呼呼吹,脑袋停止发热,逐步退温,秦恪马上就知道,这个“一起去看大桥”的约定,不会实现了。
今晚纯属他脑子发昏。
半夜躺在床上,秦恪失眠了,他从床的一头,滚到另一头,来回几次,根本睡不着。
身体分明已经很疲惫,脑子却像失控的机器,自顾自高速运转,不愿意停下来。
当年那件事最后还是被谢明乔知道了,谢明乔当场去质问应红。应红指天誓日,说那个“前男友”绝对不是她安排的,不然她立刻出门被车撞死,嫁个妈宝男一胎生八宝。
谢明乔因此发了很大的火,拒绝所有的工作,秦恪反过来安慰他,说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影响到你,我又不是公众人物,不打紧的,时间一长,不会有人记得的。
最后,谢明乔花钱删光了网上所有中伤诋毁秦恪的帖子,起诉了一众造谣的账号,原想还秦恪一个清白,反倒让秦恪背后有资本大佬撑腰的传闻有了依据。
整个晚上,秦恪都在回想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没有睡好,起床之后,他发了条信息给谢明乔,言辞恳切地道了歉,说今晚临时有别的安排,不能一起去看大桥了,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谢明乔没有回。
处理完私事,秦恪雷厉风行,磨刀霍霍伸向徐应星。
徐应星这两天胡作非为,惹得所有人怨声载道,而且还因为工作疏忽,波及到了谢明乔。
伤害到了谢明乔,秦恪没法再由着他胡闹,开工前,直接把徐应星踢出了工作群,并通知所有人,徐应星“负责”的所有工作都由他接手,如果品牌方对此有不满,等回国再追责。
有了秦恪的强行介入,最后一天的拍摄总算回到正轨,不但提前拍完了素材,顺便还把徐应星留下的窜稀屁股擦了。
品牌方当然不会有不满,在国外的最后一个晚上,品牌包场酒店顶层的酒廊,办了一个小型派对。
谢明乔原本说不参加,在派对开场半小时后,突然又来了。他一入场就被众星捧月围住,引到正对水景的沙发区入座。
这是整个酒廊最好的位置,一转头就能眺望整座古城的夜景,为了吹捧他,品牌特地在大屏幕上播放谢明乔的电影,把气氛整得像谢明乔粉丝见面会。
谢明乔进来的时候,秦恪看见了,不过今晚不是个正式派对,主打就是休闲放松,没有工作要求,秦恪一晚没睡,不想应酬,所以没有裹在人群里瞎掺和,在吧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点了一杯当地特产威士忌,一小杯酌了一晚上。
没过一会儿,杨承宣也过来了,在秦恪身边坐下,跟酒保要了杯和他一样的酒。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不过去和大家一起玩?”杨承宣举起杯子,轻轻和秦恪的碰了碰,没等秦恪回应,他自己先喝了一口,“那边很多人在找你呢,都要和你喝一杯。”
“这么大的摊子,总得有人清醒吧。”秦恪低头刷手机,屏幕亮光将他的眉眼照得锐利分明,“明天还要赶飞机,所有人都醉了怎么办。”
杨承宣摇了摇头,又抿了口酒,“白总真该给你颁个劳模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