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龙的指尖,在古朴的茶杯边缘轻轻叩击。
桌面纹丝不动。
杯中茶水不起一丝涟漪。
他的眼神,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幽幽地,望向石云。
“石云。”
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历经风雨的沉凝。
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你可知,何为江湖?”
石云微微一怔。
他摇了摇头。
东方武校的岁月,他只知埋头苦练。
磨砺拳脚。
对于那传说中的江湖,他只在师叔偶尔的只言片语中,窥得一鳞半爪。
模糊。
而遥远。
郝大龙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枚青铜令牌。
入手,便是一股彻骨的沉甸与冰寒。
令牌正面,精雕细琢着八极拳门独有的暗纹。
在茶楼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冷而古老的光泽。
仿佛沉淀了百年的杀伐与荣光。
“此物,乃当年你曾祖石震天公,赠予太行山一位生死相交的义士的信物。”
郝大龙的指节,在那令牌上轻轻一敲。
“铛!”
一声清越之声,在雅间内回荡。
仿佛带着金石相击的铮鸣,穿透岁月。
“如今,沧海码头那位执掌漕帮牛耳,跺一脚四海皆惊的舵主,见此令,亦需恭恭敬敬唤我一声‘师叔’。”
石云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
他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