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黎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抿上了嘴,摇摇头,“我猜的而已,戚思鸣他……应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起“戚思鸣”这三个字的时候,魏黎说得咬牙切齿。
“或者说你是不是有重要的地方漏掉了?真凶其实另有其人?”
姜津缩缩脖子:“好像……不可能吧……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他……”
魏黎在心里怒不可遏,差点都要被气笑,第一次感觉什么叫无语凝噎。巧了,真相就是那百分之二十!
姜津要是再摆出这幅样子给他看,他不介意现在就让他见识见识到底谁是那个罪魁祸首。
只见姜津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右手攥成拳往左手手心一敲,“我想起来了,还忘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我现在就去找他对峙!”
说完他撒腿就跑,整个宿舍就留下魏黎一个人。
在没有任何人看见的地方,魏黎双手攥拳,关节咯吱作响,脸色阴沉得无比可怕,面部肌肉都在无意识抽动,像是假面摆多了,忘记真实的人类表情应该如何展现。
他的复仇大计,他的“功劳”。
全被人抢了!!!
戚思鸣还有节选修,此时刚刚下课,他困得要死,刚想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突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戳了又戳。
他不耐烦地抬起头:“你有完没完?”
一看,是今天对他爱答不理的姜津。
嚯。戚思鸣一阵睡意全无,悠哉悠哉托着腮。怎么,意识到最近对他不好,来给他赔罪来了?
还蛮识相的嘛。
“我要问你,”姜津居高临下,努力强压情绪,难得硬气,说了个日期,“两个月前这个晚上,你在干什么?”
那一晚,就是姜津被人打晕,第一次掳到夜色而放了逢绪鸽子的时候。
只要戚思鸣能有理有据地说出他那一晚上在哪干了什么,自己大概率真的误会了他,那就重新调查。
但如果,戚思鸣说不出一二,那种种迹象证明,他真的跟强迫自己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戚思鸣脸色一变,显然是想起来什么,嘟嘟囔囔:“我靠,都多长时间过去了,谁会记得?估计在酒吧,我早忘了。”
他心虚地看了姜津一眼,他不会现在开始跟他算删除微信的账吧?当时自己不明分说地抢走逢绪的手机,逼着两个人断了联系。
难不成最近两个人又重新勾搭在一起,一对账发现不对劲,来找他这个打鸳鸯的棒子了!
可是,身为亲哥哥,自己也没听说逢绪在感情方面有什么动静啊?
姜津不依不饶:“口说无凭,你要拿出证据来。”
这个语气听得戚思鸣心里直冒火,刚刚还心虚的神情一扫而空,他理直气壮的:“你算哪根葱?我的行踪凭什么告诉你?真是搞笑。”
他还质问起自己来了,他就棒打鸳鸯了,怎么着?!想跟逢绪谈恋爱,姜津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货色!
姜津情绪激动和跟人起冲突的时候,眼泪会不自觉地在眼里打转转,譬如现在。
他见戚思鸣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里了然,声音颤抖:“那天晚上,果真是你!”
戚思鸣嗤笑一声:“没错,就是我……”
我就是不赞同你跟我妹妹在一起!S大掉下块板砖,砸倒哪个不比你姜津优秀?你下辈子再做这种春秋大梦吧。
他话音未落,硬生生卡住剩下的语调。
只看见瞬息之间,一阵天旋地转,又伴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脸颊那里火辣辣,像是被铁板烤了一样,紧接着是一阵剧痛。
戚思鸣从掀到一片的桌凳中缓过神来,颤颤巍巍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嘴角。
流血了。
姜津一下子跨坐在他身上,一边哭一边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宣泄多日来的委屈:
“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