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眶有些湿那?
沈饶看着她,唇抿的很紧,将她搂进怀里,大掌拍着她的背,轻声说。
“没关系,想哭就哭吧。”
“祁烟,你可以哭,你也是人,你也有泪腺。”
祁烟双手停在半空,呢喃着。
“她明明知道我不能出祁家,我知道她是骗我的,我其实并不想去游乐园,我只是想……”
想她多陪我一会儿。
那是幼时,小祁烟唯一的愿望,排满的各项行程训练,压抑又理所应当的生活。
出任务偶尔带些新鲜玩意给她的母亲,大概是少有的彩色。
成年前,她不被允许离开祁家,这是记事前就懂的道理,付女士在最后,给她编织了一个虚幻的梦。
直到残破的尸体被运回来,在短暂却隆重的葬礼上,小祁烟才明白,自己被骗了。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受骗,挺痛的,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自此还有什么谎言比这更痛那?
没有了。
祁烟紧闭上双眼,一滴泪从眼角流下,她靠着沈饶久久没再出声,也没再动。
沈饶轻拍着她,心疼的想扇刚才的自己两巴掌。
他能感受到祁烟的苦闷,她这种痛了从不说,等自愈的人,心里必定藏了很多很多委屈。
但她太坚强了,坚强到让人心疼。
沈饶头挨着她,望向前面,脑中闪过回忆。
他见过祁烟的母亲——付倾璇。
随着记忆回笼,那个破窗而来,帅气潇洒的女人的样貌,现在还很清晰。
她好像脸上永远带着笑,有使不完的力气和精气神,逆光向他走来时,小沈饶以为自己遇到了神。
事实证明。
她确实是神,在重重埋伏中将他救出,还能洒脱转身,重返贼窝,毅然决然,一秒都未踌躇。
付女士真的很好,她很好,她的女儿也很好,会更好。
沈饶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祁烟,付女士很好,她救了我,我很感谢她,你也很好,你是她的女儿,你会更好。”
他这夸奖让沉默的祁烟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