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笨蛋吗?”
“……”
不戴任何防护,不确定还会不会再继续爆炸的情况下,徒手扒废墟。
他不是笨蛋,谁是?
沈饶瞥到她攥着自己手腕的手。
白皙干净的手背,跟他还掺着灰的血,鲜明对比。
掌心的温热,沿着手腕处的皮肤浸过来,冰冷僵化的心,好似瞬间被融化复苏。
就在祁烟要拉着他下去时。
他反手拥住她的身躯。
力道很重,似要揉进骨血里。
脸埋在她的颈间,双臂紧紧环住她,脊背因用力到颤抖。
残垣断壁之中,他们于废墟上相拥,
等祁烟反应过来。
颈侧已经被滚烫的液体洇湿,如同开闸的水,宣泄着痛苦后怕。
含糊的声音,抖的不成调。
“祁烟,祁烟,我……我差点……害死……你,祁烟……”
“你差点死了……祁烟,祁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一遍遍,嘶哑呢喃她的名字。
语无伦次的道歉,混合着炽热的泪。
苦涩又让人心疼。
不惧生死,不惜自毁的疯子。
此时后怕愧疚的快要死掉,刚才没来得及反应的恐惧惶然,全都涌了出来。
化成带着颤音的道歉,还有决堤的泪水,一股脑的淹过来。
祁烟停在他背上的手顿了顿,才摸上他的后脑,另一只手抚着发颤的脊背。
语气无奈,却很轻。
“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就不要做这种事。”
“……嗯,对不起……”
沈饶声线不稳,带着鼻音。
听着可怜极了。
头还抵在她颈窝不愿出来,抱着的力道还是很紧。
失而复得,惶惶不安,不愿放手。
祁烟放弃跟他讲道理,托起劲瘦的腰,让他修长的双腿,盘上她的腰肢,高大的男人,缩在她怀里有些委屈。
沈饶有些不自在,垂着满是泪痕的脸,抱着她脖子,俯睨她。
磁性低哑的声音,还磕磕绊绊的。
“让我,让我下来,前面的路不好走……”
“老实点,挡我视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