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呯!”一阵密集的排铳响过,仓皇溃逃的绿营兵顷刻间倒下一排。
“入娘贼,都给我闪开。”王辅臣顿时间就急了,两条胳膊就像螳螂的大钳,左右一分便拨开挡在他前面的绿营兵。
这会为了逃命,也顾不上是不是大同镇的绿营兵。
“都给我滚开!”又有一声暴喝声响起,然后另一个浑身包裹着白布的身影也从另外一顶帐蓬里边冲出来。
因为奔跑得急,两人险些就撞了个满怀。
王辅臣定睛看,只见跑过来的竟是姜瓖。
这种情形之下,姜瓖自然是不愿意与王辅臣照面,当即转开身。
王辅臣当即也装成没有看到姜瓖,一边转向别处,一边大吼道:“给我闪开!”
王辅臣迈开一双大腿,奔行如飞,很快就越过所有的绿营溃兵,追上了同样正在拼命溃逃的正红旗的旗丁,甚至还在旗丁中间看到了噶达浑。
王辅臣不敢超过旗丁,只能跟在正红旗的屁股后面。
但是正红旗的旗丁因为披挂着几十斤重的甲胃根本跑不快。
于是,后面的绿营溃兵就慢慢的追上来,明军追兵也越来越近。
听到明军的铳声越来越近,几乎就是在他的屁股后面打响,王辅臣顿时急了。
然而,就在王辅臣准备不顾一切的越过正红旗的旗丁之时,眼角余光却在无意间瞥见了蹲伏在右侧黑暗中的一队人马。
于是王辅臣就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再定睛细看,王辅臣终于看清楚。
但只见一队队的八旗汉军手持自生火铳,正静静的蹲伏在一侧。
这还只是一队八旗汉军,幽暗的夜色中,王辅臣隐约看见更远处的野地里似乎还蹲伏着更多的八旗汉军。
一个巨大的问号当即从王辅臣眼前浮起。
难道说这是个陷阱?多尔衮并没有驾崩?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可就有点意思了。
王辅臣悠然回头,只见身后的明军追得更近了。
又一阵红光闪过,随即又是“呯呯呯呯”的放铳声。
伴随着密集的放铳声,落在后面的绿营兵纷纷惨叫着摔倒在地。
王辅臣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装作没有看到右侧的八旗汉军,继续往前溃逃,即然这是个陷阱,他就必须当好溃兵。,!
真的被我们的炮营打死了吗?”
“很有可能。”阎应元用力击节,又说道,“虽然说隔着一千五百步远,而且是夜间,可是足足二十门红夷大炮打三辆井阑车,平均每辆井阑车七发,井阑车又是这么大的目标,总能够命中一两发,那就足以摧毁建奴的井阑车。”
陈明遇又道:“建奴的井阑车足有六七丈高,多尔衮从这么高的井阑车顶上摔下来,就算没被炮弹打死,也很有可能会摔死。”
“也有可能被井阑废墟压死砸死。”
阎应元大笑道:“所以此事很有可能!”
“那我们还等什么?”陈明遇兴奋的叫道。
两人正说话之间,前方铳台忽然响起巨大的欢呼声。
两人急举起望远镜察看时,只见刚刚还在向着左右铳台发起强攻的建奴绿营兵,此刻已经像潮水般溃退回去。
原本挨着铳台的建奴战船则纷纷掉头驶离。
有些绿营兵还没来得及上船,建奴水师的战船就已经划开。
这些来不及上船的绿营兵就跟下饺子般噗通噗通掉进水里,然后手脚并用向着壕沟对岸奋力游去,但是四月初的海水仍旧很冷,再加上绿营兵身上又大多披着棉甲,棉甲一吸水就变得极重,这严重影响到绿营兵的动作。
很快,落水的绿营兵便沉入到壕沟的水底。
只有极少数水性极好或者见机得快提前脱掉棉甲的绿营兵侥幸游到对岸。
看到这情形,阎应元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兴奋的叫起来:“绿营崩溃了,这就越发证明多尔衮是真的被我们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