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沽口都是平原,泥土松软容易挖掘。”
“咱们动用四个营的绿营兵,从四个方向同时掘进。”
“只要将壕沟挖到明军的栅栏工事外,接下来也就简单了。”
“不,挖到栅栏工事外还不够。”阿济格却说,“得直接挖到明军的铳台底下,然后埋火药于坑道,直接将明军的铳台炸塌!”
罗洛浑道:“这样的话,时间怕是不够。”
代善说道:“时间足够,在子时之前拿下即可。”
阿济格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郑亲王你最好动用大同镇绿营,尤其是姜瓖部将王辅臣,此人实堪称是一员悍将,麾下绿营也是颇敢战。”
阿济格曾经在大同驻扎相当长的时间,对大同镇的降军颇为了解。
“王辅臣?”济尔哈朗若有所思的道,“是不是绰号活吕布的那个?”
“原来郑亲王也听说过此人的大名呀。”阿济格一拍大腿笑着说道,“没错,此人绰号便是活吕布,又叫马鹞子,骑射端的是了得,我正白旗的巴牙喇纛章京额图珲够了得吧?结果在此人枪下走不到十合!若真是两军交战,额图珲坟头青草都三尺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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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愣是给了多尔衮一等天险的错觉。
下了井阑回到中军大帐内,就看到济尔哈朗在屯齐和另外一个固山额真的搀扶下灰头土脸的走过来,战袍都已经湿透。
很显然,济尔哈朗刚才也是落水了。
不一会,天津提督骆养性就把伤亡报上来。
济尔哈朗的这次进攻,动用的是天津绿营。
“主子,阵亡了八百余人,重伤九十余人。”
“郑亲王你说,朕现在应该怎么处罚你呀?”
“就按老汗定下来的规矩,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好,够爽快,那就夺去叔父摄政王封号,夺镶蓝旗五个牛录给正蓝旗,再罚俸半年加罚银五百,诸王贝勒以为妥否?”
“妥!”固尔玛珲大声附和,“如此处罚最公道。”
代善、济尔哈朗等人虽然不满,却也是无可奈何。
因为多尔衮现在遵循的恰恰就是他们维护的制度。
如果他们反对,就是打自己脸,就是挖自己根基。
但济尔哈朗还是心有不甘,怒道:“那么此前睿亲王你攻击大沽口失利,损兵折将也没比本王强到哪儿去,又当如何?”
“那就也按老汗定的规矩。”多尔衮哂然一笑说道。
“将朕的睿亲王封号降为多罗郡王,夺正白旗五个牛录给镶白旗,再罚俸半年加罚黄金一百两,银一千两,诸王贝勒以为妥否?”
“妥。”还是固尔玛珲第一个支持多尔衮。
济尔哈朗怒道:“你凭什么只夺亲王爵号?凭什么不夺皇父摄政王封号?再不济也要将皇父摄政王降格为叔父摄政王。”
“皇父摄政王乃是皇上所上,朕无权褫夺。”
多尔衮这句话一出,济尔哈朗顿时哑口无言。
但是在内心里,济尔哈朗却已经恨极布木布泰。
福临年幼,哪里有什么主见?给多尔衮皇父摄政王的封号,允许他称朕,这肯定都是布木布泰的主意,这个淫妇真是把大清的体面都丢尽。
冷哼一声,多尔衮又接着说:“郑亲王,念在你也曾为大清立下过大功,朕可以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整顿绿营,在明天傍晚之前夺回大沽口,就功过相抵,但如果傍晚前夺不回大沽口,那就得两罪并罚。”
“你!”济尔哈朗勃然大怒道,“多尔衮,你休要欺人太甚。”
“郑亲王,朕可没有仗势欺人。”多尔衮冷然道,“朕只是遵守老汗定下的规矩,而这也是你们想要的,不是吗?”
“可你也不能专逮着我一人哪!”济宁哈朗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