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应元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当下阎应元便也不再矫情,说:“如此,就有劳县尊召集民壮候在城下,一旦某处城垣的守城器械告急,可及时补充。”
“也好。”支廷谏当即转身下城。
阎应元又把伍二蛋叫过来,说道:“二蛋,让乡勇把大锅都支起来,熬煮金汁!还有把东城的三十门虎蹲炮以及六百支鸟铳,统统都调到北城墙!建奴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就是要攻北门城垣,那咱们就集中全部火器,给建奴一个下巴威!”
“是。”伍二蛋答应了一声,当即去调集虎蹲炮和鸟铳。
山阳的两万乡里边有专门的炮兵和火枪手,也练过打放虎蹲炮以及鸟铳,但是业务方面跟边军和士子营肯定是没法相比,关键是手生,练的不够多。
不一会,城垣上就开始弥漫起熏人的恶臭,金汁的味道。
阎应元又仔细检查过堆在城头的滚木擂石以及万人敌等守城器械。
顺便说一句,阎应元到山阳之后,弄了一个火药土作坊,生产了十几万斤火药,这些火药的质量不太行,但是用来制作万人敌却正好。
阎应元还特意叮嘱看护万人敌的乡勇小心,一定要注意建奴火攻。
检查完一遍,阎应元心也定下来:山阳城已然准备就绪,建奴若是不怕死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我阎应元定然给你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再抬头看时,建奴阵中已经分出一队步卒。
这队步卒大概有两千多人的样子,推着几十辆楯车向着北门城垣一步步的逼近,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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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留全部处死!”多铎将匕首掷于地上,示意范承谟给他擦手。
范承谟赶紧拿着热毛巾给多铎擦手。
擦干净手上沾的血迹,多铎又说道:“尼雅哈,你去查一下昨天夜间是哪些狗奴才负责守哨?查清楚后不管是谁家的包衣奴才,一律处死!”
“嗻!”尼雅哈再打个千,杀气腾腾的转身离开。
多铎又道:“击鼓,召各旗的旗主贝勒中军议事。”
建奴大营中很快响起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以及鼓声。
……
“建奴击鼓聚将了。”阎应元幽幽说道,“马上就要开始攻城了。”
听到这话,冒襄整个人瞬间就紧张起来:“那赶紧召集乡勇上城?”
“嗯,乡勇可以登城了。”阎应元点点头,又说道,“还有辟疆兄,你我二人也该分头行事了,西城就交给你来守了,东城则由我负责。”
“行。”冒襄点点头又道,“有什么问题及时通知我。”
“好。”阎应元答应一声,又说道,“正常情况下连接东西两城的运河闸桥肯定是畅通无阻的,不过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运河闸桥被建奴切断,咱们就按圣上教授的手语进行联络,记得到时候一定要在东门。”
“好,皕亨兄你保重。”
“辟疆兄,你也保重。”
两人对揖,分头离开。
……
与此同时,两白旗和镶蓝旗的旗主、贝勒、贝子以及梅勒章京、甲喇章京等武将已经齐聚在多铎所住的铳台地堡。
这是个大铳台,地堡大厅足以容纳近百人。
这会,多铎正冲着两白旗的贵族大发雷霆。
“丢人,真丢死个人,两白旗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不,不光是两白旗,整个大清的脸都被你们丢尽!”
“我多铎十三岁追随老汗上战场,纵横沙场二十年,大大小小百余战,还从来没有打过如此丢人的仗,因为你们,我多铎将会沦为八旗的笑柄!”
包括已经穿上棉衣的何洛会在内,两白旗的贵族全都把脑袋耷拉下来。
只有镶蓝旗的固山额真、梅勒章京、甲喇额真还有甲喇章京等八旗贵族在暗中偷笑,心说你们两白旗居然也有今天?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