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说的极好。”说这话的是方才一直站在容色身边的苍梧,他将容色与扶桑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中。容色侧头看他,微微皱眉问,“你什么时候凑过来的?”
“在下一直在这里,是容儿忙着与旁人说闲话而没有注意罢了。”
容色看向一旁的扶桑,扶桑点了点头。
“你偷听倒是听的挺高兴的。”容色没好气的回道。
“容姑娘此言差矣,在下可是光明正大的听的。”苍梧笑眯眯的道,容色一时间也没有什么话回他,只低声问道,“那你知道新娘子是真还是假?”
“真的。”
“咦?竟如此之快?”容色砸吧着嘴感慨道,“这名剑山庄的少庄主倒也不是徒有虚名之辈,倒是可惜了这位幸福人,要与一个不爱的男人共度此生了。”
“那容姑娘以为该如何?”
容色笑的极为轻浮,“其实今日黎千金的话不无道理,所有人都是来名剑山庄参加婚礼,庄主的婚礼与黎千金的婚礼都是婚礼,我们才不会在意。倒是黎少庄主今日虽将夫人抓了回来,定然会对夫人的小情人痛下杀手,自此黎少庄主将永不能得到夫人的心。你倒是说说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
“照你的说话便是今日黎少庄主成为江湖人口中的笑料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容色叹了一口气说,“若是今日黎少庄主放走了私奔的夫人,他日夫人与一无所有的无名小卒过的凄苦,自然会后悔。而成全了一对有情人的少庄主自然也会在一些姑娘的心中留下好印象,到时候得一倾心相待的美人有何难?”
苍梧在热闹的人群中沉默许久,这才凑到容色身边道,“纵然少夫人有千般不愿,但今日的做法也着实不妥。容姑娘的话虽言之有理,但却不是明智之举。”
“你有何高见?”
“并没有什么高见,只是感情这种事又怎会如此理智?与黎少庄主来说爱就是得到,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要不择手段的将其握在手中。”苍梧看着那对正在拜天地的男女颇为怜悯,“他今日所作所为不过是在挽回自己的面子,你当真以为他爱的是那个女人?”
“我也觉着黎少庄主对其夫人并不是爱,而是占有欲作祟。”
苍梧只是笑了那么一笑,继而低声问道,“容姑娘以为什么是爱?”
听到这个问题,容色垂着眼半天都没有回答,只侧过脸去看那对穿着喜服的新人。新人被扶进了新房,这些宾客们也被迎入了宴席之中,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不免要多喝几杯酒。
“这位姑娘,今日是我兄长大喜之日,你既前来道贺,总要多喝几杯才好。”黎千金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是对着身着男装的容色说的。
听到黎千金话的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毕竟热闹么谁都想凑一凑的。
“既是你兄长大喜之日也该是你兄长多喝几杯才好,你怎拉着我灌酒呢?”容色不急不恼,虽然爱喝酒,名剑山庄的酒也不错,但是容色并不喜欢被人灌酒。
喝酒之事当然是自己愿意才好,想喝多少喝多少
,喝得痛快就成。若是喝酒变成了强迫,那就没有痛快,只有堵心了。
黎千金眼珠子一转,随即道,“我知你与苍哥哥是旧识,看在苍哥哥的面上难道你不该与我喝一杯?”
“我从不与妒妇饮酒,恕不能从命。”
一句话出来,黎千金的脸色铁青,周围的人都默默地捏了一把汗。
名剑山庄的千金是什么样的人,大概江湖上没有不知道的。刁钻跋扈,不择手段用在一个女人身上定是不妥的,但是这些词用在黎千金的身上可真是实至名归。
凭着黎千金的心机与手段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正因为缺德事做多了,江湖上不免有着这个姑娘的某些传言。
虽然传言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这不,黎千金现在就为了一个男人在撕一个身着男装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黎千金的双眼中恨不能喷来,容色晃了晃酒杯里的酒,嗜着浅笑道,“我从不与妒妇饮酒,很不巧,黎千金在我这里就是一个十足的妒妇。虽然在下爱饮酒,但也有权利拒绝与谁一起喝酒,偏生不巧,你便是我不愿一起喝酒的人。”
“你这是瞧不起名剑山庄?”
原本只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但这位黎千金却将女人之间的事情上升到了名剑山庄与江湖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