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切原赤也才不情不愿的问:“那你要去哪里?”
“好像是东京吧。”我察觉到他低气压的伤感,轻声安抚了一下,“虽然神奈川和东京确实蛮远的,但我又不是不回来,我保证,等到今年暑假,我就来看你好不好?”
但是只可以见一个暑假呢。如果按照切原赤也的性格的话,他一定会觉得太少了吧。
废话不多说,我和他聊了一会儿,又开始整理行李。
衣服夏天要牛仔裤白衬衫,百褶裙和其他,冬天的毛衣和外套等等……但说实话,日本一年四季的,所有的女生都会穿超短裙。
我把行李准备完,和朋友们都告别完毕,他们一个一个在手机里鬼哭狼嚎,嚎得我耳朵都疼。
“挂了挂了,我都挂了啊。”
我把大学的高数哲学历史和政治的教科书都带上,装在我的双肩包里,把耳机塞到耳朵里,把音乐调到《Siempre Me Quedará》,不为为什么,因为我最近在学西班牙语。
Cómo decir que me parte en mil 该如何讲述被裂作千份的
las esquinitas de mis huesos我骨骼中每一个零碎的边角
que han caído los esquemas de mi vida 我生命中的蓝图一一散落
ahora que todo era perfecto 如今一切已经过去
脑子里却想起俾斯麦的那句名句:我对青年的劝告只用三句话就可概括,那就是,认真工作,更认真地工作,工作到底。
登上地铁,今天位子很多,我随意的找了一个靠着出口的位子坐下,拿出手机随意翻翻,妈妈又给我发短信了,这次她不仅把学校的地址也发给我,也把我这个素未平生的弟弟的资料也告诉了我。
并附上一张照片。
结果当场把我镇住了。
我知道混血儿的基因都很好,也知道一般性混血儿都很好看,可我即使在心理上做好了准备,也还是被那张照片震了一下。
他才十三岁,可是已经是个雄性激素值爆表和颜值逆天的小孩儿。
背景应该是在欧洲,他俯身倚在桥边,身后是灯火璀璨的不夜城,哥特式的建筑金黄的色泽和他铂金的发色交相辉映,脸轻轻转过去望着桥下的河水,侧脸柔和,沿着高挺的鼻梁下来是艳红的嘴唇,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幽深得像湖水,金色的睫毛密密得翘起来,脸色沉稳安宁。
他穿着黑色T恤衫,上面映着白色的LOGO,Believe in yourself,胳膊细长的,整个人都酷酷的。
哇!我不由感叹了一下,这孩子以后是要颠倒众生啊!
妈妈又发短信给我:他现在一个人住在家,路易斯担心他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真理,你最为姐姐,要好好照顾他。
我说:他叫什么名字呀。
妈妈发给我:日文名叫知念清志,德文名叫佛洛里安Florian。
知念清志……知念,那我以后也该叫知念真理了。
她又说:我和路易斯已经办好了入学手续,你和清志明天一起上学吧,虽然是初到新学校会不适应,但是妈妈相信你。
我低头瞥了一眼包里的大学材料书,笑得有点意味深长。
我低头打了几个字,乖巧的用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好的,妈妈,我都听你的,学校叫什么名字呀?
我本以为会是冰帝青学等等我已经耳熟能详的名字,结果妈妈来了个出其不意:椚丘中学。
咦……
沉默三秒。
下意识想到,我不会是来到了另外的世界吧。
我明明没在网王听说过这个学校啊= =……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默默的安抚自己,把耳机从耳朵里拔|出来,服帖地装进了包里,耳边没有了音乐,地铁照样还是很安静。我从手机里打开备忘录,点开我日期最老的那么几条记录,时隔三年,我都忘记了当初我的反应和所思所想,唯有这备忘录上几句话还在提醒我要做什么:
2011。02。07
我穿越了,当时是凌晨二点,我躺在医院里,前一刻身体的主人还在经历抢救,抢救成功了,但是苏醒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