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珀把胡子黏了回去,一台马车上有一位寨民在外头等候着,而蓝珀同样在等候着。这白露霜怎么这么慢呢…估计等她收好了也要天黑了,她心里哼了一声,等会儿她回到山寨里之后,看到水一方那模样,她一定一定会后悔致死,绝对会的。
甚么死傲娇嘛,明明很喜欢那家伙又不承认呢。
终于让她看见两个女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慢慢地走到马车旁。
“赶紧上车吧,”蓝珀叹了一口气,接着很认分的自己坐在外头的驾驶座与那寨民待在一块儿,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此刻的身分是个男人…
于是那两人将行李上车之后,也跟着上了马车,而这时候白露霜突然探出头来,对蓝珀说了那么一句。
“多谢妳了,蓝军师。”
她朝着她挥了挥手,表示没有甚么,反正回去之后,水一方一定会代替自己来惩罚这个女人的哼。
再一次,一辆马车循着原路回归,只是白露霜的心情截然不同了。
不知道方儿是否真如蓝珀说的那般消瘦了不少呢…她只觉自己的心有点揪了起来,鼻子竟然开始有酸酸的感觉。
方儿,我回来了,你可安好?
☆、第二十七回
回到寨中的白露霜,再一次见到那长长的阶梯一路向上蔓延时;竟然有种与世隔绝的惆怅感。不是只有十几天么;为何自己像是几年未能回到这里来似的,她与翠竹提起包袱;努力维持着自个儿的优雅却又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奔前去寻找她思念甚深的人儿。
可能;和每一次水一方那咚咚的脚步声里头,所要传达的东西是一样的;都是再急切不过的心情。
只是当她拉开了门之后,所回应她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她扔下了包袱,在里头转着绕着;心里想她究竟上那儿去了?却听见房子后头传来叮叮作响的声音,白露霜心里纳闷;那是发生了甚么事儿?她没管翠竹看着明明刚收好了没多久的衣物愁眉苦脸,直径跑到外头去了,屋子后头是一片林子,看上去有点儿阴森,很是可怕。
白露霜心中一颤,莫不成水一方在这林子里头么…
强迫自己压抑下恐惧,她咬着唇,硬是要自己跨出步伐循着声音来源而去。
入了林中那片阴凉,她不得不否认吓到了自己,她对自己的懦弱与胆怯真是深恶痛绝,指甲都深深掐进肉里头了。
继续向前行,她像个盲人似地摸索着,企盼有谁能给予她一丝光明。
“叮-叮-”那她未曾听过的声响此刻离她越来越近,她最后拨开一颗矮灌木,在后头见到了一个手中拿着斧头的人,正用力朝着树干砍下一痕又一痕的疤。
那人的头发束着,却不甚整齐,几缕发丝飘落,看上去居然有种莫名的落魄。
而他瘦长的身材,让人有点不辨雄雌,毕竟一般而言女子是不会如此高挑的。
可白露霜楞住了,她自然知晓此人是谁,除了她的方儿,还能是谁呢…
她慢慢走出树丛,缓步地靠向还在动作的人,而那人也听见了她踩在草地上细柔的脚步声,楞楞地转向后方。当的一声,斧头自她手上滑落,映入白露霜眼眸之中那有点儿黝黑的面孔竟然带着几分惊慌失措,并且不可抑止的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她被自己扔下的斧头绊倒然后跌坐在地上。
白露霜见到她那眼神心里自然是受伤至极,可又见她跌坐在地上,心里的不悦登时化为满意而出的心疼,她赶紧跑到水一方身旁,并且自然而然地蹲了下去掌心还已经抚上了她的腰。
“方儿,摔疼了么,要不要紧…?”
水一方看着她,接着摇了摇头,然后拉开了她的手,挣扎着站起身来。
“你为什么要回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白露霜,脸上尽显伤悲的问,”为什么回到水月寨来了?”
白露霜愣住了,愣了很久很久,一时之间竟感有些复杂的东西排山倒海而来,她承受不了,只好让眼泪慢慢爬满于她脸庞之上。她慢慢站起身子,朝着水一方前进,一步,两步。水一方却也跟着后退,一步,两步。两个人登时像是同个磁极级的磁铁,越是硬去接近就退的越开。水一方澈蓝的眸子清楚倒映着白露霜的模样,然而她终究是个直率的孩子,无论怎么压抑,仍然有著名为心疼的情绪自里头泄漏而出。
“方儿…”白露霜的声音尽带哽咽,”方儿,你生我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