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来这么久,还没顾得上喝一口茶,就忙着帮忙哄荣涵了!你瞧我,这些礼数都没了!画春,还不赶紧上茶!”芳华笑说:“贵嫔娘娘,你这是爱子心切。”
徐贵嫔只是笑了一下,等画春上了茶,方说:“你这手臂酸了吧?虽说荣涵才是一岁多,要不是天天抱着的就容易手酸,画春,给王妃捶一下。”
徐贵嫔这么一说,芳华这才觉得自己的手臂有点发酸的,便由着画春替自己捶捶了。徐贵嫔又说:“荣涵不怕生,看了谁都要抱抱,可当娘的,不仅是哄两下就可以的了。以后荣涵有你带着,我也安心了。”
芳华听了这话,心里也不好受:“往后,我会多叮嘱荣涵回来京城看望娘娘的。”
徐贵嫔摆了摆手,笑中有泪:“虽说我不曾离开过京城,也知道都城到京城可远着呢!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其实,回不回来倒不打紧,只要王妃替我好好地照顾这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芳华没告诉她自己将会去江南,只是说:“妾身自当视荣涵为己出。”徐贵嫔拉起芳华的手,感激地看着她,轻轻地拍打她的手背两下,并没说话。
从如意轩出来后,身侧跟着一个丫头的芳华沿着石子路回去。厚雪折射着月光,用不着打灯笼都可以看清路。从如意轩出来后,雪上留下了一连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这会儿,恐怕酒席也差不多也散了,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忽然“哎呦”的一声,她一个屁股就坐在地上去了,吓得丫头连忙把她搀扶起来。芳华走的急,加上雪里搀和一些碎石子,一
脚踩上去,就滑倒了。
芳华扶住丫头站了起来,等到走不了时,她方知自己的脚崴了。她对丫头说:“我的脚崴了,你快去叫人来。”
丫头支支吾吾的:“可是王妃,你一个人在这。”上一回,芳华身边就是没人才掉进太液池的。赵灼然也吩咐过,不论什么时候都要跟着芳华身边。
芳华的一手撑在一旁的假山上,忍着痛说:“还不快去。”丫头犹豫了一下,这里离酒席还有很长一段路,现在折返如意轩又太远了。她见四下里没什么人的,心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把芳华扶到一个石子路旁的石桌旁,把石凳上的雪抹下来才让芳华坐下来,在芳华的再三吹促下,便一路小跑回去。芳华掐了一下自己的脚踝,痛得轻叫了一下。看着附近白茫茫的一片,她倒是不害怕,毕竟没什么人。
忽闻光脱脱的树干里有人声,不由得叫芳华谨慎起来了。上一回,她就是独自一人时被人推进太液池里的。她赶紧站起来,想凭着一只单脚跳着回去,又或者是找个地方躲一躲。但是,还是迟了些。她这头才刚站起来,还没跳,那头就说道:“柏王妃?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呢?”
说这话的是一个内侍,话里有惊叹疑问之音。内侍身边立着的可是赵子彻,身后跟了几个太监。芳华一见是赵子彻,心里就慌。赵子彻看见她了,倒没什么表情,可脚步一步一步向芳华走来。
芳华故作镇定地行了一个礼。赵子彻见她双腿弯下来不一致,问:“王妃,你这脚是怎么了?伤着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出了点事,打算出去走走,不会更新,请原谅。
☆、祸水罪名39
芳华答非所问:“这天怪冷的;皇上你怎么在这?宴席散了么?”赵子彻答道:“贵妃贪杯喝多了点,又不肯让人扶回去,朕只好送她回去休息。”他说完后,一阵子的沉默。芳华微微低着头;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赵子彻贴身太监四宝是个是老滑头;早就看穿了主子的心思。他扫了一眼雪地;便笑眯眯地打破这个僵局:“王妃,你这脚是不是崴了?奴才瞧这雪地的脚印;一双是好脚,另一双的脚印深浅不一;想必王妃你的右脚脚崴了。”
芳华皮笑肉不笑地赞道:“公公真是好眼力。”四宝笑说:“王妃见笑了,奴才不过是见这四个脚印中有两个脚印不一;就大胆揣测了。”回过头;对那几个杵在那的太监说:“还不赶紧去给王妃找步辇来?皇上,你走了那么长的路,也累了,不如歇一会儿吧。”
不该说的,该说的,全让四宝一个人说了。几个太监嗖的几下子就消失在光溜溜树丛里面,留下芳华、皇帝还有四宝等两个太监四个人。芳华瞧这场面,心里开始发紧,一心盼着赵灼然能赶紧来。四宝
“王妃,你的脚不方便,就暂且坐下来,耐心等一下吧。”赵灼然一面说,一面让四宝给自己把石凳上的雪抹干净。“这种天,崴到脚真是碍事。回头,朕叫太医给你瞧瞧,看看伤得怎么样。”
芳华说:“妾身先谢过皇上,只是崴了一下,并不严重。”四宝替皇帝抹干净石凳后,也不管芳华愿不愿意,跑到她身边,做出要扶她坐下来的样子。事到如今,芳华只是让四宝搀扶住她坐了下来。
四宝比詹福寿更懂得买乖巧,但也让芳华打从心底讨厌他。放这种人在皇帝身边,不加以劝说,还一味放纵皇帝的言行举止,皇帝没变成昏君都算不错了。
“素问王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道哪样最为王妃喜爱?”芳华正要站起来作答,赵子彻就甩了甩手:“王妃你的脚不便,这些礼数就免了,坐着坐着。”芳华答道:“琴棋书画这四样,妾身说不上精通,只是略懂皮毛,加上近年来疏懒,现在恐怕连初学之人都不如了。”
赵子彻又说:“王妃不必自谦,能让十五折服的女子可不多的。这宫里,皇后荣妃精于下棋,贵妃成妃擅于书画,王昭仪抚得一手好琴,哪天进宫,你真应该找她们切磋一下。”
“妾身才疏学浅,岂敢与众位娘娘一比高下?”
“话不能这样说。俗话说,一山还有一山高,宫里的人就那么几个人,谁又比谁高明多少呢?”
“各位娘娘才德兼备,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精心挑选进宫伺候的。皇上说
宫里就那么几个人,这也不恰恰说明了,宫里的娘娘个个都是拔尖的人儿,皇上该高兴才是。”
赵子彻瞅了一眼芳华,赞道:“柏王妃口齿伶俐,朕说不过你。”芳华口不对心,笑道:“皇上你这是谦虚,要真论起来,妾身一介妇人,必定是输得心服口服。”
“哎呀,要是朕的各个嫔妃都像王妃你这么长了这么巧嘴,朕这心就安慰了。”赵子彻看着芳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