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让她跟着赵灼然身边,照料赵灼然的饮食起居。赵灼然从军,她也跟着从军了。多年来的生死相随,她自认为自己对赵灼然是很了解的。
可是芳华一出现,赵灼然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前线打着仗,赵灼然百忙之中也会过问一下芳华的近况。一开始,赵灼然只是说芳华好歹是她的王妃,过问一下很人之常情,她信了。 自打赵灼然负伤回来后,芳华一而再再而三的亲近,赵灼然本人没表现出过分的不耐烦,由着芳华。到了这十来天,赵灼然更加是调侃起芳华了。
天晓得接下来会是什么?
的确,碧珠不得不承认的是芳华是有一张动人脸庞,只要她把勾人狐媚伎俩都学会了,就是活脱脱的祸水了。赵灼然是个一个女子,不会受到芳华的蛊惑的,碧珠是这样子认为了。她跟在赵灼然身边这么多年,认为赵灼然再怎么爷们,可骨子里还是女人,怎么会喜欢上同为女子的芳华呢?
芳华一心挂在赵灼然身上,她也看得清清楚楚。早上给赵灼然泡茶,中午晚上让厨子煮赵灼然爱吃的菜式,还几天一个新花样。再过几天,芳华这个女人一定会给赵灼然亲自磨墨的,而赵灼然没准还不理她,让她磨个够。
也许主公只是一时过于清闲才这样子的,还有这柏芳华太过于攻心计了,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碧珠默默地想。
要是碧珠在京城住上几年,没事就像芳华春儿去听说书人说些稗官野史,准会知道前朝一个公主不要驸马跟一个女子私奔的事儿。其实,芳华攻心计倒说不上,她只是在做一个女子爱慕一个男子举动罢了。
☆、你这是骗婚17
俗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天没见赵灼然的芳华就是这种感觉。她坐也不是行也不是,怪不自在的。
没人能告诉她赵灼然到底藏到哪里去了,问碧珠吧,她开不了这个口。问罗锦吧,他人在凤凰城。赵灼然消失了,还带上平时她身边的两三个贴身丫头,搞得芳华现在想找个人来问一下都没人了。
四月底的天气开始有点燥热了,连人的心也跟着躁动起来了。
吃过午饭,芳华就让人把赵灼然书房的琴几搬到王府后面那一片桃花林,抚琴去了。桃花林一片灼然,盛极了。一些掉下来的花瓣儿,铺得地上是粉粉的一层。
坐在蒲团上,芳华无精打采地弹着,不断地换着曲子,到了最后,她自己觉得索然无味了,就懒懒地用尾指勾一下琴弦,弄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春儿知道她家小姐现在是“为王消得人憔悴”了,弄得就跟掉了魂一样,连她这个丫头都看不下去了。
“小姐,要不我给你抱琵琶来吧?”
“琵琶?”芳华摇了摇头,“去拿箫来吧。”
春儿点了点头:“嗯!”
芳华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琴声断断续续可以让人她弹得是京城小调。看着琴几上刚掉下来的桃花花瓣,她心中想起了诗经中那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十个月前,她跟赵灼然在凤凰城吹的就是这京城小调。
“弹得这么没意思,倒不如不弹。”
忽然的一声,叫芳华的阴郁一下子变成了雀跃。她转过头,看着赵灼然从林子的另一头走过来。
赵灼然的脸色不算很好,甚至有点惨白,可精神饱满,似乎遇上舒心的事儿。她长袍外套了一件罩衫,走动起来,挺潇洒的,看得芳华心里喜滋滋的。
芳华站起来,婀娜多姿地朝她行了个礼。她还没说话,就被赵灼然先调侃一下了。
“我还以为是谁在弹这么琴呢!”赵灼然微笑说道,“听说王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今儿这琴艺不灵光,连宫商角徵羽都弹得跑调了?”
赵灼然刚回府,就听见有人在弹琴了。一开始,她以为是哪个丫头在刚学呢,断断续续的,没半点连贯。后来认真听了一下,发现是京城小调,就知道不是芳华就是春儿在弹了。之前,她听过芳华吹箫吹过这首曲子,自己也跟着和了一下。
这下子,芳华的好心情被她一踩,不认输的性子立刻迫使她驳回去了。
“妾身对琴技确实不在行。王骁勇善战,想必琴技也不凡了,何不露一手呢?”
“不凡倒说不上,会一点就是了。”
“是么?”芳华怀疑。
在京城那会儿,芳华听到有关赵灼
然的事儿,除了她作战是怎样的英勇外还是作战了得,没听说过她弹得一手好琴。
赵灼然挽了挽了袖子,跟芳华挤到那不大的蒲团上,似有要芳华开开眼界的意思。难得赵爷这么主动靠近自己,芳华姑娘还不乐死了?
她头半低着,不敢直接抬起头来瞧赵灼然一眼,眼珠子却一转不转地盯着赵灼然的手背。赵灼然的手长满了茧,芳华往的她的手侧瞟上一眼就知道了。可总的来说,赵爷的手指很修长,指尖圆润。跟同样行军打仗的男子相比,她的手算漂亮的了。
赵灼然连想都没想一下,手指就很熟练在琴弦上拨弄起来。这琴曲是她最熟练的,弹的次数也是最多的。她的手碰到琴弦上,手指自己就动起来了。
一曲终,芳华却始终闭着嘴。
赵灼然的琴技算不上有多高超,但相较于芳华,她的琴声里多了一份旷野,也可以称之为行军多年累积下来的戾气。
曲子是好,可沾上了赵灼然的戾气,就掠杀了曲中该有的情愫,就变味了,也让听得芳华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