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自己记得账本,“夫人,我这半年在厨房里未曾贪过一文,更不要说什么捞油水之事,夫人不信,可拿此账本进行对比。”
小汉子杨瑾辰震惊看他娘:“娘,你要赶雨姐儿走吗?”
杨夫人李慧心瞪了杨瑾辰一眼:“坐下,毛毛糙糙,这是你该有的礼仪?”
杨瑾辰嘟着嘴坐下,他抬头看雨姐儿,见雨姐儿只瞄他一眼没搭理他,他瞬间很伤心。
雨姐儿要走了,那他就没有玩伴了,他偷偷拉了拉他哥的衣袖不断眨眼。
杨瑾风瞥他一下,眉心微皱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杨瑾风见他娘迟迟未动,他起身走过去接过账本:“娘,的确要好好查,我们杨家不会污蔑好人,更不会放过暗中捣鬼之人。”
李慧心不满于杨瑾风擅自做决定,不过管事刚才来说了应清他哥看起来善律法,看起来不像善茬。
她既以达成目的,也懒得再追究,摆摆手让人把厨房的账本拿出。
对账是个细致活,用了约有两个时辰,家里的账房先生确定了应清的确没有从中捞油水,甚至买菜时还会讲价,算出来后竟还有余钱。
李慧心听到后也只是哦了一声:“既如此,是我误会了,这下人们竟敢糊弄于我,该打。”又让账房把应清这个月的银子清了。
应清再次行了礼,没再言语,背上包袱和阮乐一块离开。
杨瑾辰哪儿能想到竟真走了,他见人离开眼睛一热,跑到李慧心身边哭诉:“娘,雨姐儿要走了,那以后谁给我编蚂蚱啊?!应清没做坏事,让他继续留下来不就好了。”
李慧心瞥了眼杨瑾风:“就怕有的人心思不正,好好的路不走,偏走那小道。”
杨瑾风拿起桌上的账本放进怀里:“娘,爹快回来了,我去接接。”
李慧心气得一拍桌子,而后想到什么,让身边婆子继续去打听县里现在适龄的哥儿、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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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马车的应清终究还是没忍住泪,他不明白那么好的夫人会看不出这是一场污蔑。
雨姐儿也难过,却先给应清擦泪:“小爹不难过,我以后不贪吃了,小少爷再给我点心我也不要了。”
阮乐拿出些糕点放在桌子上,又把在回来路上做的木雕拿出:“雨姐儿,你看这是什么?”
应清和王雨同时看过去,王雨揉了揉红红的眼:“舅么,是蝴蝶。”
阮乐点头:“这是舅么给雨姐儿的礼物,因为雨姐儿太厉害,能护着小爹哪。”
王雨眼眸微微瞪大,抬头看小爹不再哭泣,脸上有了笑意,她也呲牙笑了:“我会永远保护小爹!”
“真棒。”阮乐把木雕蝴蝶放在雨姐儿手上,“咱们以后不吃小少爷的糕点,吃舅么的糕点怎么样?”
王雨忙不迭点头,奶声奶气道:“好。”
把雨姐儿哄住,他看向应清:“清哥,咱们好久没见,今年正好一块过年,怎么样啊?”
应清犹豫,他不想过分打扰阮乐和应戾。
阮乐挽住应清胳膊:“清哥,我还要学木雕,家里许多事需要你帮衬,你就当帮我了。”
应清哪儿能不知道阮乐这是在帮他找借口。
他想自己立起来,可还是失败,应清心里难受,而阮乐的话又让他觉得日子还有盼头。
可是,“乐哥儿,离过年还有一个月,我再找找其他活计。”
阮乐没再阻拦:“行是行,但是清哥,我刚回来你要在家陪我几天。”
这次应清笑着点头:“好。”
在外面驾车的应戾听到没了哭泣声,他冷漠的脸舒缓了些,到了村口正要进去,又见王容在纳鞋底,他没理会,直接略过。
一直注意马车的王容难以置信,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应戾不闹,他许久不见应戾也着实想和他说两句话。
他今个等了半天,无意中听到应戾和阮乐去了县里,他吃了午饭就坐在村口,等到这会儿太阳要没了,却仍被无视。
他心里再不情愿依旧慢慢回去,到家应大河让他赶紧做饭,屋里的应百川让他快点换碳。
他不是不知道断亲是何意,只是同在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应戾竟真的不理他。
晚些时候,他去隔壁家唠嗑,无意中听到应清和王雨今个也回来了,如今就在阮乐家住着,他们还闻见味了,晚饭吃的是肉嘞!
有人酸道:“大河,你这亲断的不太好,应戾的那些家伙事要卖也能卖个几十两,要是现在没断亲,你家肯定也不缺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