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睡得不好,一会儿担心会不会再遇刺客,一会儿又懊恼谢明翊对她的的态度,一会儿又焦躁自己心里的异样。
辗转反侧多时,她实在困得很了,才勉强睡去,故而今日一起来,不必问旁人也知道自己眼下定是一片乌青。
卫姝瑶又打了个哈欠,就见车帘被掀开了。
果然是长顺过来招呼她。
长顺看她哈欠连天,先问了她的状况,才笑道:“一路奔波,到了涪州姑娘可好生歇息会儿了。殿下要在涪州巡视几日治水,过了这里再往南去便是曲州,得改走水路了,上了船便会松快些。”
卫姝瑶点点头,想起什么,又问:“这还没到盛夏,涪州早早便开始预备治水防治了?”
长顺道:“姑娘有所不知,涪州虽是临海,却因地势之故,西边涪水所过之处每逢雨季,容易河水倒灌,引起内涝。所以,涪州每年都要花费大功夫防治水灾。”
卫姝瑶若有所思,想起正事,问他:“衣裳呢?”
长顺神色疑惑了一瞬,反应过来,笑道:“正是要同您说这事,殿下吩咐了,姑娘不与殿下同住,且先安置去城南的小院,等会儿有人来接应您。”
卫姝瑶“哦”了一声,她不跟着谢明翊,就不用担心自己暴露身份,反而落得自在。
自打上回出事,谢明翊又亲自点了几个暗卫跟着她,不必担心安危问题。
于是,等谢明翊乘坐的马车远去了,卫姝瑶在城外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听见明快的马蹄声哒哒而至。
长顺还在车里陪着卫姝瑶一齐等着,闻声下去,抬眼就见一匹雪白的马驹在马车前止了步,高坐马背的年轻姑娘跳下来,冲长顺微微一笑。
“崔公公,三年未见了!”
卫姝瑶撩起车帘,悄悄抬眼看去,就见一位身着赤色骑装的少女站在车前,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抚摸马头,和长顺正在说什么。
这人是谁?
谢明翊为何会放心让自己跟着她?
卫姝瑶心底自然生出好奇。
她印象里,打从她七岁认识谢明翊开始,他便几乎不与女子亲近,遑论信任一位年轻的小姑娘。
不多时,长顺进了马车,请卫姝瑶下来。
“姑娘,这位是涪州团练使温昭的小女儿,由她送您去安置的小院。”
车外倏地探进来一个脑袋,冲卫姝瑶笑得灿烂。
“唤我宁宁便好。”
那姑娘和她年纪相仿,虽生得不是倾城绝色,却叫人一眼便能记住,可爱中带着几分俏皮,尤其是一双圆滚滚的大眼,宛若两丸墨黑的玉石落在清泉里,又亮又清。
卫姝瑶礼貌颔首,刚想开口说自己是太子侍婢。
就见温宁宁露出雪齿,灿笑问道:“你便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
卫姝瑶如遭雷击,神色惊愕,下意识去看长顺,正想要慌乱辩白。
却听得长顺一本正经道:“对,这位便是殿下的意中人贺姑娘。温姑娘可千万不要走漏了消息,此事只有你与你父亲知晓。”
卫姝瑶唇色发白,还没来得及思索,又听长顺道:“温姑娘,殿下把贺姑娘托付给你了,烦请你带她过去安置。”
卫姝瑶浑身僵硬,看到长顺悄悄给她递了个眼色,又听见长顺给自己按的假名字,便知道是做场戏。
可她仍是心脏砰砰乱跳,一时懵了。
这是卖的什么关子?
谢明翊要作甚?
后来得知真相的瑶妹:原来我只是工具人?
一本正经的谢狗:其实我全程说的都是真话
晚上12点后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