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瑶反应过来他说的位置,难掩失落。
她微微扯开衣领,偏过头去,踮起脚尖,向他靠近了些许。
“喏,是从禁闭室逃出来时,不慎碰到了绳索,被勒得险些摔倒。”
谢明翊眼睫低垂。
她的脖颈本就纤细,雪色细腻的肌肤上,那条红痕横贯而过,尤为显眼。
……却也莫名唤起他体内的燥热。
卫姝瑶见他沉默不语,以为自己角度没挪对,又靠上前一些,几乎要将脖颈凑上他的下巴。
“所幸没割断脖子,我当真没有做线人的天分……”她有意无意地提及这件奇怪的事。
话未落音,一片阴影骤然落下。
谢明翊忽地低头,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而后,微微侧头,凑近去看她脖颈上的伤痕。
湿热的鼻息喷薄在她雪颈的肌肤上,激得她身上起了一粒一粒战栗。
某些暧昧旖旎的回忆霎时涌上心头。
好像回到那夜,他喝醉了酒贴着她的脖颈咬了一口。
干嘛离这么近!
他、他不会又要咬自己吧?
卫姝瑶后悔极了,早知还不如不问他。
不过,谢明翊这次却极快地放开了她,站直了身子,又去握她的手腕。
“进屋,上药。”
他不由分说地领着她进了屋,示意她在榻边坐下。
卫姝瑶莫名有些紧张,下意识打量着四周。素雅古朴的博古架,陈列了各类奇珍异宝,壁上挂着一副山水画。这才发觉,这地方陈设布置与东宫竟然有几分相似。
谢明翊径自走到角落的斗柜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药罐。
卫姝瑶看着他转身,在水盆前净了手,拿起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净。
许是他沉默太久,许是她问心有愧,她只敢悄悄打量他一眼,却被那双修长干净的手吸引了目光。
他不似寻常习武之人,肤色很白,尤其是手指与腕骨,且手指太过修长,骨节分明,轻微弯曲时,愈加惹人遐想。
分明不是第一次看他的手,但每次细看都会为之慨然。
卫姝瑶原先不明白,为何出身军营又在边关磋磨了三年,他还是这般不染尘埃。
让人莫名想到,久居暗室之中养出的苍白。
谢明翊已经拧开了盖子,指腹沾了点药膏,伸手为她涂药。
屋内静默无声。
卫姝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氛围。
也不是第一次给她上药了,连肩胛骨都被他的掌心触碰过。可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好似格外安静。
没有丝毫情绪波澜,安静得像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