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道临奋然道:“不是我想不起来,而是这个‘一’始终便是存在,而又隐去的,睁开眼,这个‘一’便会察觉不到,闭上眼,用心体会,这个‘一’便能看到,我正是这个‘一’,一个隐在自身某处,而外界万物又处处存在的一点。”
“一?什么一?”
果比小脸一呆,晕头转向道:“你小子究竟在说什么?”
“这个‘一’从来不曾失去,只是一直被忽略罢了。”
钟道临笑呵呵的冲果比道:“怎么样,明白了么?”
“不明白!”
果比捕捉到了钟道临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之色,小脸由晴转阴,眼眶顿时蒙上了一层雾气,猛地嘴角一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如泉涌的委屈道:“呜……果比是不是很笨……
“呜呜……果比真的听不懂嘛……哇……什么一二三四嘛……呜呜……”
钟道临被果比毫无征兆的一阵号啕大哭弄愣了,醒过神来才赶紧把果比从空中拽入怀中,茫然不解道:“你干什么,果……大美人儿,你怎么眼睛会喷水呀?”
说罢,好奇的用食指摸了摸,挂在果比眼角的泪滴,又伸舌头舔了舔,呸了一声道:“什么玩意儿,味道碱碱的、怪怪的。”
“哇……知道味道碱碱的……呜呜……居然不知道这是果比的眼泪……哇……你是故意的……呜呜……”
果比咧嘴大哭,越发惨烈,甩泪悲嚎道:“呜哇……果比以前是不是跟你有仇……哇……”
钟道临孩子般脸红起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羞歉道:“跟你闹着玩,谁知道不闹还好,越闹你哭得越凶,看不出果比小美人人不大,嗓门不小。”
“哇……你欺负果比……哇……”
果比闻声,小手捂眼,哭声更烈。
钟道临手足无措道:“别,别哭了。”
“哇……哇……哇……”
嚎哭声震天。
“不行了,果比,你再哭下去,估计我弄不好要归位。”
钟道临喃喃道:“怎么回事,这是谁家小孩,怎么哭成这样,谁也没惹你呀,不就是想不通‘一’么,我可以讲给你听嘛,何必这样,何必……嗯?”
钟道临说着说着一下子愣住,只见果比的两条胳膊轮番上阵,快速的一抹脸,满脸泪痕转瞬不见,小丫头正露着两排大白牙,冲自己笑嘻嘻的眨眼。
“嘻嘻!”
果比的脸,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快如电闪,刚才还雷鸣爆闪,大雨倾盆,一下子就成了旱地千顷的艳阳天,根本就是跳过了阴转多云的步骤,笑嘻嘻冲钟道临道:“怎么不早说,害的果比还以为自己好笨。”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呀,慢着!”
钟道临刚要谦虚几句,猛然间发现了果比再次朦胧的双眼,不等后者又是“哇”的一声,赶紧道:“可……可以,这个,怎么说呢……干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呀!”
果比双目之中的雾气迅速消失,兴奋的朝钟道临胳膊上一坐,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道:“快讲,是什么故事,好听么?”
“不好听。”
钟道临靦腆的一笑,涩然道:“我嘴笨,大美人就凑合著听吧,毕竟那个‘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用说的只能触及皮毛,说不定离我真正要说的反而更远。”
“少废话,快讲!”
果比不满的一噘嘴,狠狠瞪了钟道临一眼,嘀咕道:“果比对一什么的不感兴趣,就是喜欢听故事。”
钟道临无奈的苦笑一声,明白这丫头的兴趣,又开始转移了。
“从前,三个人要过河,船夫就跟三人说有一条空船,一起过去要三十枚铜钱,三人于是决定,每个人出十枚铜钱,同坐一条船过河。”
钟道临看了眼正托着腮帮,聚精会神聆听的果比,笑了笑道:“我讲的就是其中一枚铜钱的故事。”
果比眨了眨大眼睛,连连点头,却鲜有的不说话。
“船夫将三人撑过河后发现,其实船费要二十五枚铜钱就可以了,便将多余的五枚铜钱,让儿子交还三人。但是,船夫儿子心想五枚铜钱给他们三人不好分,就自己偷偷地藏起两枚铜钱,分给三个人每人一枚铜钱。”
钟道临淡淡道:“结果三人每人拿出九枚铜钱付船费,总共有二十七枚铜钱。加上船夫儿子偷藏的两枚铜钱,总共有二十九枚铜钱。
“那么,不见的一枚铜钱到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