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最轻松的反而是这些被钟道临当初叫成“怪人”的猛獒族人。
“好,好,好!”
王权甲被钟道临的镇静也弄得呆了一呆,本来他是想让钟道临眼睁睁的看着手下背叛而去,存心要看钟道临与这些人决裂甚至发生内斗,却没想到这小子从头到尾只是笑眯眯的跟自己对着乐,对他这份冷静的功夫也不由得暗暗佩服,拍手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既然你这小贼都不希罕这帮没用手下,我就帮你料理了吧!”
王权甲很轻松的说完,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四周早已准备好的那些骑兵跟狼人开始对手无寸铁投降过来的人展开一面倒的屠杀,刀枪劈断骨头的脆响跟人临死的痛嗥声接连响起,更加讽刺的是一些怀中装满了钱币的土族人,随着他们的惨死倒下总有“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响起,这种催命符般的声音让钟道临身后那些没有投降的人也听得心惊肉跳,暗暗修正着以往对金钱生命的看法。
由于这些人已经分散且丧失了斗志,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就被训练有素的骑兵队跟狼人割麦子的一片片砍翻刺死,整个地面都被流动的鲜血染红,鲜血朝地势低洼处流动成为血溪,汇集成一个又一个不住加深的血坑,随处可见死不瞑目的尸体跟残落的肢体碎肉,六七千人就这么的被八箱金钱诱进了死亡的陷阱,没来得及后悔就那么的悄无声息了。
“知道我为什么杀他们么?”
王权甲好像对刚发生的屠杀孰若无睹,只是双眼大有深意的看了对面的钟道临一眼,笑眯眯的问道。
钟道临心里虽然对王权甲杀这些可怜人也有几分恼怒,可既然路是自己选的就要承担走下去的风险,闻言嘴角一掀笑了笑:“你是怕他们有第二次!”
王权甲听罢一愣,忽然哈大笑了起来,状极欢愉,笑的喘着气道:“没想到最明白我的人居然是我最想杀的人,真是可惜了!”
说着声音转冷,冷森道:“一个不留!”
王权甲绝杀令刚刚出口,几团红色的烟雾顿时在天空散开,原本埋伏在远处的那些翼人族士兵立即展翅而起朝这里俯冲过来,嗷嗷叫的狼族兵分成三个大队甩开尾巴猛冲而至,比他们更快的却是骑着牦马兽的魔族骑兵,无数把上下摇摆的马刀在红色的太阳光照射下显得更加诡异,隆隆的蹄声惊碎了场中的宁静。
大战终于爆发。
望着铺天盖地而来的翼人钟道临只是冷冷的笑了一笑,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有了一种嗜血的兴奋,方才卓立场中的时候他也对那些背弃友情的苦力矿工们极其懊恼,可当从手中那把黑白双色不断变化的弯月长刀突然传来一股莫名的寒气时,他的整个人变了,似乎心底的那种杀戮欲望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似乎很兴奋的期待着屠戮的快感。
眉心股股冰寒的气流传来,钟道临陷入了宠辱俱忘却渴望杀戮的莫名情绪,没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除了他手中那把露出了赤红血线的弯刀。
一直笑看着场中变化的钟道临忽然收起了笑容,双眸中紫光大胜,长发无风自舞朝后飘飞,整个人在众人骇异的眼光中突然离地而起直冲上天,随着他手中刀在天空中旋转着狂斩一刀,仿佛万鬼啼哭的凄厉惨嗥声夹杂着黑白两道火焰般的刀芒遮天盖日般的席卷了漫天展翅的翼人族士兵。
血雨随着不住凌空解体的翼人身体漫天洒落,不住嘶鸣着的众多翼人来不及逃走就被盘旋急转的黑白刀芒卷了起来,无数平伸着肉翅的翼人就那么的连人带手中弓箭旋转着被带入更高的空中兵解成碎肉跟血滴,红色的血滴碎肉随着钟道临掀起的刀浪呼啸着卷起翻落。
赤色腥风阵阵吹过,整个天空之上除了狞笑不止的钟道临毫发无伤外,近百的翼人族精锐在一刀之间全军覆没,碎成微尘的骨肉随风而逝,再也没有分毫剩下。
而那两股黑白双色的刀浪仍自在天空中鬼哭神嚎的盘旋飞转了几圈才重新隐没在钟道临手中的刀刃上。
轻飘飘落于地上的钟道临随手一刀将离他最近的两个狼人一刀两断,冷冷的目光望着惊骇欲绝的王权甲,对身后赫日等人淡淡笑道:“刚才王会长的吩咐你们都听到了?一个不留!”
天上如血残阳斜沉而落,整个战场笼罩在一股更为肃杀的气氛中,血更浓了。
(《妖猎手》第四卷完,已经四卷了叔叔姐姐大爷大妈们,有时间谈点感想吧,谢了)
第五卷(虚无之刃)第五十三章再遇妖狐
“沙沙”的声响慢慢变成了降潮般的轰鸣,人喊兽嘶,杀气腾腾挥刀疾进的魔族骑兵在钟道临凌空一刀所暴出的刀浪消失的霎那陷入了恐慌,冷森的刀浪中隐含的那股杀气似乎连他们胯下的牦马兽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立即不受控制的嘶吼颤抖起来,被受了极度惊吓的牦马兽甩离马鞍桥的那些骑兵眨眼就被踏成肉泥,恐惧开始波浪般的从前朝后蔓延。
伴随着钟道临冷冷的一声“一个不留”,提着大板斧的卜要脸跟红泰二人立马狂吼着朝前猛冲,憋了半晌闷气的赫日没时间去思考首领为何会突然强横至此,看到远处的王权甲要溜立即毛手一挥,领着麾下那些同样露出獠牙的狼人四蹄并用,朝前掩杀猛冲。
面对着这些本已自念必死的亡命徒绝死冲杀,数量悬殊士气却更加悬殊的两队人马刚一接触,王权甲所部即全军崩溃。
卜要脸力大沉浑,一马当先,领着身后一群大黑熊见人就砍,逢马提斧就砸,这帮五大三粗脑子缺根筋的蛮熊可不管对方人多人少,更不会考虑什么掩护战术,总之是哪人多就跟着卜要脸朝哪个地方撞,冲进去就稀里哗啦一阵乱砍,配合着身后嗷嗷怪叫急速冲来的狼人从旁协助袭杀更是如鱼得水。
那些身披铠甲的魔族骑兵好多都是连人带马被劈翻倒地,骨头被砍断的脆响夹杂着毛骨悚然的惨叫接连响起,更激发了卜要脸赫日这些亡命徒的凶性,所到处一片腥风血雨,王权甲手下的逃跑欲望更被这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给彻底的唤醒了,一个个丢盔弃甲亡命奔逃,哭爹喊娘的四散乱窜。
兵败如山倒,八抬大轿上的王权甲脸容抽搐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苍白的脸上牙关紧咬,想要制止住溃败的队伍却力不从心,只是瞳孔紧缩牢牢盯紧前方,刚才还站立在远处的钟道临已经开始神态轻松的朝他负手走来,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洒脱,一点都没有身在战场的感觉。
似慢实快走到王权甲面前的钟道临笑吟吟的开口道:“王会长是自我了断还是要小弟帮手?”
“愿赌服输!”
王权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眼中充满了不信,恐惧,矛盾,怨毒,懊悔跟不甘的复杂神色,颤颤巍巍从软椅上站起身形,面朝东方轻喝道:“动手吧,想我王权甲一生纵横,天下之事无不算尽,却没料到输了个稀里糊涂,可笑啊可笑,还没请教阁下真名?”
“小子钟道临!”
钟道临轻轻报出自己的名字,心中也能体会到王权甲这时的不甘,卧薪尝胆经年,一朝发动尚未全功就被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自己给破坏了,换了旁人或许早就急怒攻心,决不会有对面之人如此的镇静,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