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京城大人起身道:“二位何故如此激动。李大人常年在钦天监中,沈大人亦是只会占卜测算,他二人之言,未必便是真正的结果。”
“胡言乱语!锁从外上锁,不是人为是什么?”
“就是!”
又一京城大人站起身,斜视了几人一眼道:“陛下重视皇嗣,换言之皇嗣乃是皇家人,谁人胆敢在紫禁城陷害娘娘们。各位大人既然来到京城,知晓此乃天子脚下,便更要知晓谨言二字。”
“你!”
“侍卫亲眼所见!你竟还能这般说。”
“慌乱之下,侍卫看走眼也是使得,待大火灭掉,陛下自然会为众位娘娘彻查,此便又是陛下的家事。你等在宫宴上如此说,便是要插手陛下的家事了?”
大臣这句话说出,引得皇帝在那二人面上看了一眼,天子之威之于不常在天子面前之人最是有效,茉妃及路贵人的家人连忙起身跪地道:“陛下息怒。”
皇帝瞥了二人一眼,转头又看向沈扶。
沈扶感受到落在头顶沉甸甸的目光,她亦是好似听见了宫人的叫喊声,及是闻见了烧焦的味道。
沈扶行礼道:“是臣的不是,还请陛下准许臣,脱白上祭天台,为几位娘娘跪地祈福。”
摘去头顶装饰,脱去外罩之衣,只留中衣及一层外衣既是脱白。
外面天寒地冻,若无狐裘大氅,这么跪上不久便会染上风寒。如今皇帝正在气头上,想来沈扶跪地的时辰不会短。
阿蝶心下一惊,朝着沈扶迈了一步后,生生站住了脚。
皇帝看了沈扶片刻,大发慈悲似的,靠在龙椅上道:“既如此,沈爱卿便去吧。”
“是。”沈扶行礼过后,站起身随着宫人往一旁的更衣之处走去。
宫宴未开,大火不灭,众臣不散,沈扶这一跪,怕是无个时辰了。
不过半盏茶,沈扶便脱了白,由阿蝶搀扶着上了祭天台。
从太极殿到祭天台,短短几里的路,沈扶的手在阿蝶手中便逐渐冰了下来,阿蝶紧握着沈扶的手,想把热意传给她。
“大人……”
有月从东方起,银白光芒洒在沈扶脸上,衬得她一贯冷淡的脸上更加清冷。
走到祭天台中间,沈扶掀裙跪地,朝着太极殿三拜之后,沈扶跪直起身,对阿蝶说道:“无事,你回去便是。”
“奴婢就在此处陪着大人。”
沈扶朝着阿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