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显然也有些吃惊,倒还是和士开立刻见风使舵,忙说道,“原来如此,皇上,既然这样的话,就由尚书令大人领了这二十军棍的责罚吧。”
“不是的,皇上,根本就不关……… ” 长恭焦急地想要辩解,却有被恒伽给打断了,“王爷,我知道你为人心善,不过也不必要为我揽了这份责罚。” 说着,他又朝着高湛道,“皇上,请责罚臣吧。”
“恒伽……”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是他为她揽了这份责罚,居然还全都给倒了过来。
“来人,将尚书令带到殿外杖责二十。” 这次打断长恭的人是皇上。他似乎是稍稍松了口气,望向恒伽的眼神复杂难辨,隐隐夹杂着一丝少见的温和。
殿外很快传来了杖责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重重落在了她的心口上,长恭思绪一滞,目眶忍不住酸涩泛红,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那快要溢出的泪珠,心中渐渐酸侧徘徊,胸口传来阵阵痛楚,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恒伽………这个笨蛋。
探伤
是夜,疏星淡月。月光洒在邺城的一处宅院内,粉墙黑瓦皆披上一层银霜。屋舍精雅,正堂外绕着一圈朱漆回廊,半支着的雕花木窗棂下,隐隐透出昏黄的烛光,给微凉的夜增加了一缕暖意。
今日刚刚升了官,却又同时挨了一顿板子的斛律大人,此时正无奈地以一种不雅的姿势趴在榻上。不过现在更令他无奈的,是身边人的喋喋不休。
“恒伽,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这么讲义气!为了我四弟宁可自己挨一顿板子!” 孝琬一边说,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朋友我没白交!”
“呃………孝琬,你轻点行不行?不知道我现在很脆弱吗?” 恒伽皱了皱眉,这个家伙,从踏进这间屋子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不止这样,孝琬那好像看恋人的眼神更是把他看得浑身发毛,也许在孝琬看来,任何能帮助长恭的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吧。
“三哥,你都说了半天废话,倒是把药拿出来啊。” 从一进门就保持沉默的长恭也看不下去了。
“对了,对了,这是长恭从皇上那里要来的药膏,对治愈伤口最是有效,你赶紧用着。” 孝琬从长恭的手里接过了一个精致的瓷盒,想了想道,“不如我现在帮你敷上吧。”
恒伽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忙道,“不用,不用,你搁在那里就好。”
虽然对于恒迦的失态有些惊讶,但孝琬还是十分热情地又说了一句,“长恭,干脆你来帮他敷上吧。”
“不要!” 这回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长恭还抬眼瞄了一眼恒伽受伤的部位,脸上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三哥啊三哥,以后再也不和他一起来了。
“你们两人怎么都怪怪的。” 孝琬看了看表情古怪的两人,“行了,随你们便,长恭,我们先回去吧。”
“三哥,你先回去。” 长恭的目光落在了恒伽身上,“我还有话要对他说。”
“哦?对对,你也该谢谢他,不然挨板子的人就是你。” 孝琬根本没想那么多,嘱咐了几句就先行离开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两人默然无语,只是若有若无的梅香飘散在空气中。
“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恒伽将下巴搁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若无其事地问道。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她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榻边。
“高长恭,你怎么能随便坐在男人的榻边?” 恒伽故意岔开了话题。
“斛律恒伽,你要不说我就真的帮你敷药了?” 她语带威胁地举起了那个瓷盒。
“是吗?那就有劳了。” 他弯了弯唇,“其实我只是不习惯让男人看,所以……”
“斛律恒伽,你这个笨蛋。” 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眼眶又开始泛红,“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点都不像你。”
“长恭,你可别把我看得太伟大了,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我自己。” 他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