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予哭笑不得:“我看你聪明得很,在我身上的小算盘次次都打得响亮。”
夸她?!
宋星糖太爱听了,她咧着嘴,痴痴地笑。
严肃的气氛骤然被冲散,沈昭予的心安定许多。
“这一路低调微服,为避人耳目,我始终隐藏身份,等到京城,便不再需要了。”
宋星糖理解地点头,“正是。”
“我方才给你说那句话的意思,是说……”
沈昭予闭了下眼,坚定地道,“你此刻看到的我,并非我的真容。”
宋星糖长久地怔住,没了反应。
沈昭予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见她这反应直觉不好,他第一件事,是起身把门从里头锁死。
而后赶忙折返,弯着腰,紧紧拉住她的手。
把人抓在掌心,才能稍微踏实一些。
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回音,他内里心急如焚,耐心告罄,索性把解释的话一口气全说出来。
正要开口,宋星糖便打断了他:“你是说,我认识的赵鱼不是赵鱼,认识的沈昭予也不是沈昭予?”
“不,你认识的沈昭予,只是一半的我。”
宋星糖:?
她上下打量,“好好的,没少胳膊没少腿,怎么是一半?”
沈昭予头脑发昏,暗骂了自己一句在胡言乱语什么,又忙道:“你想想看,我若想用一个假身份,最稳妥的就是把自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对不对?”
宋星糖低下头,皱眉沉思。
她没有质疑,也没有
认同,只是好奇道:“你的脸有很多少人认识吗?”
这可把沈昭予问住了。
他难得的,有些难为情,羞于开口:“以前行事过于张扬瞩目……”
在“怀王殿下”
尚且年幼,还是皇子时,在京城百姓的眼中,便从来没有一点神秘感。
不说他的身份所致,少居高位,自是备受瞩目,就单说他的行事风格,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
京城里无人不识他,所以办特定的事时才需要易容,次数多了,他易容的手艺也愈发精湛,除了宋星糖和那个老和尚,从未有人认出来他过。
宋星糖纳闷道:“这便是你说的,画虎画皮难画骨?的确,皮相易改,骨相难改。”
她学习作画,自是知道,再如何在表面上进行遮掩,骨骼的形状都是不会改变的。
宋星糖眼睛一亮,突发奇想:“你的身形不会也是假的吧?你会缩骨功?会遁地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沈昭予:“……”
不知道她忽然激动什么。
“不会,但我行动快,通常不等人看清我的脸,就……”
死了。
宋星糖似乎对他不会遁地这件事很失望,小声嘟囔了句:“原来你也有不会的。”
沈昭予眼皮一跳,将恼意艰难压回去。
不会怎么了!
谁没事学遁地?
竟敢小瞧他,看他回去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