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庭一趟吧,把宴珏接走。”
费德里懵了一下,应下了。
费德里到的时候,一看房间的状态就知道刚发生了什么。霍渡上身穿了件破烂衣服,大片肌肉露在外面,不难猜这件衣服是谁的手笔。
费德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好意思往屋里面走:“宴珏他……”
霍渡把宴珏打横抱了起来,“昏睡过去了,他明天还要去中央指挥部,记得早点叫醒他。”
费德里点点头,说:“行。”
等宴珏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了。他一动,身上就一阵酸疼,疼得他清醒了过来。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只摸到了一片光洁的皮肤。
最终,霍渡还是没有对宴珏进行终身标记,甚至连临时标记都没有留下。
当意识到这件事的那一刻,宴珏对霍渡产生了片刻的怨恨。
如果霍渡对他进行了终身标记,就算是以后的发情期更难度过他也认了,就当是霍渡留给他的。可霍渡就打算这么走了,留给他一个空荡荡的家,这让他之后怎么面对他在家里给霍渡准备的一切。
这天,宴珏回到中央指挥部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他办公室里那张新添没多久的桌子搬走。
经过白天的谨慎讨论分析,指挥部这边给出了一个参加剿灭奇拉星作战的名单。阿尔德林准备把名单提交到司令部的时候,艾尔斯塔冲进来他的办公室。
艾尔斯塔双手撑在阿尔德林的办公桌上,目光认真,语气坚定:“我也跟霍渡一起去。”
阿尔德林抬眼看过去,“你没睡醒吗?”
艾尔斯塔:“我没在说梦话,这是我考虑了一天一夜的事,我要跟霍渡一起去。”
阿尔德林十指交叉:“你走了,巅峰二队怎么办?”
艾尔斯塔说:“交给安程,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说他一个人带两个队伍没问题。”
阿尔德林还是没有同意。
艾尔斯塔忍不住了,大声喊道:“我就要去,我要向那些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的人证明我不是废物!”
阿尔德林一时间怔住了。
对于艾尔斯塔来说,最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就是他的父亲,他要向他的父亲证明他的价值。
他们启程那天,艾尔斯塔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头也不回地上了飞船。霍渡站在上飞船的台阶上,远远地望了宴珏一眼。
宴珏好像恢复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整个人冷冰冰的,目光中透着不近人情的淡漠,就好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他们之间浓烈的感情,从霍渡被带上人身监控手环的那一刻起,就像是被套上了一个黑色的盒子,散不出,也透不进来。
霍渡对着远处随意地笑了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对谁笑。
在他打算跟阿尔德林做那个交易时,他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那个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心理素质跟自己的身体一样,健壮无坚不摧,直到飞船出发的第一天晚上失了眠,他才知道他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了。
他睁眼是宴珏白天那张冷冰冰的脸,闭眼是前天晚上宴珏红肿含泪的眼睛。什么钢铁般的意志都是扯淡,思念像洪水一般掩埋了他,又侵蚀着他的骨髓,蹂躏着他的神经。
到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霍渡给自己所有的情绪找了个发泄口——都他妈的是奇拉星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