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掌柜这一说,几个人是想了起来。
“赵家,哪个赵家,难不成还是金陵尹的赵家?”
于掌柜听得噗哧一笑:“还真是这位金陵尹府的管家赵大人是谁?是文曲星下凡,是楚王最信赖的大臣,贵为三品金陵尹!”
“赵府的管家来我们这里,你们猜是来找谁?就是来找这两个读书人,给了请帖,虽说猜不出这二人与这张府管家有什么关系,可总是有些来头,能不得罪,还是莫要得罪的好,和气生财呐!”
听完于掌柜的话,几人连连点头。
“掌柜说的极是这二人虽衣着普通,不像是哪家的公子,但就凭与这赵府管家有些来往,就不是可以小瞧,若非是掌柜您提醒,小的就要得罪贵客了!”郝二会说话,连忙笑嘻嘻恭维着。
于掌柜听了,脸上带着笑,笑骂了几句。
说着话,一行人来到了院落前,这里离大门最遥远,因挨着后门,住的客人并不多,周围显得很僻静。
在这处院落的大门口,栽种着几棵大树,虽寒冬季节,树叶早就凋零,树冠看起来很是稀松,但有着一片树荫,越发映衬得此地有着几分清冷。
到了门前,不用着于掌柜叫门,伙计将水桶放于地上,过去推木门。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看来那二人已是起来了。
提水伙计进去,郝二就吆喝了一声:“送热水和早点来了,客官起来了没有?”
“起来了!”说着,出来了二个人。
这二人,一个人年纪三十左右,剑眉朗目,略显消瘦的脸颊上,带着笑意,里面穿是一件青衫,外罩着一件同色绵袍,看起来衣着朴素,却也算干净利索,带着一股子清新之气。
一出来,稍一拱手,笑说着:“有劳了。”
原来此人就是马元。
跟着马元一同出来,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浅蓝色衣袍,外面罩着宝蓝色绵袍,五官普通,举手投足都有着规矩,看起来家境还要好些,却是贺信。
在马元说话时,贺信向着外面的人点点头,同时靠向一旁,让着伙计提了热水进去。
二人又与掌柜闲谈几句,用着热水洗了脸,漱了口。
于掌柜离去时,心中有数,这两个读书人哪怕与张府的管家无甚关系,只看谈吐气质,就是正宗的读书人。
送走伙计,马元上前,将木门重新关上,走回外厅。
贺信在这里等候一会。
“贺兄,请!”马元向贺信微笑着一拱手,坐下一同用着早膳。
二人出身贫寒,并非是大富之家出来,但二人的礼仪却很到位,在用着早膳的时候,是一语不发,这就是“食不语”的古训。
用过后,贺信亲手泡了茶,先给马元递上一盏,自己托着一盏细品轻饮。
所泡的无非是最便宜的茶,但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错了。
二人本不是一路来,却集中到这里住店,二人之间又有着某种关系,不由感慨缘分二字,于是就住于一院。
二人都是独自来到金陵,一人住一院落未免太过奢侈了。
现在这般,还能相互探讨些学问,再妙不过了。
不过,即便二人关系不错,饭后也只是闲谈了一会,很快各自回到房间读书。
对于他们这样人,学问已经扎根在他们生命中,可以说,书就是生命。
两人都是爱书人,平日消遣,除了读书,还是读书。
这时天大亮。
因寒冬,没有鸟叫虫鸣之声,屋内火盆烧的很旺,二人的房间很是暖和。
二人或坐或卧,手持着一卷书,看的很是入神。
再说张攸之的府邸,天还没亮时,张攸之去了王宫。
张攸之的夫人林氏没有忘记昨日夫君的交代,吩咐管家:“你备上两封银子,前去蔡家客栈,给这二位读书人每人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