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过我边走边说:“我们回家……”
家,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字眼,自他优美的颈项深处传来;安定了我浮躁的心。
“阿木,‘家’在那儿?”我窝在马车里从锦被里探出头问。
“你说呢?”他侧过头来满眼笑意地看着我,浓睫微颤,半边的银发洒在我头边,与我的纠缠在一起,一丝黑一丝银,似墨线与银线交织的绣品。
我侧过头,鼻尖抵着他的脸颊:“流年坊?终魅门?”
他轻笑出声,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我脸上:“还不是特别笨,你的皇上弟弟可是让我当门主了,你当你的老板,我当我的门主,看谁玩得更风生水起,如何?”
我挑眉一笑:“行啊,我住我的流年坊,你住你的终魅门,正好。”
“恩??”
“没听明白啊?”我装无辜地看着他。
“不行!你和我一起去山上。”他挑眉瞪眼隐着笑意看着我。
“凭什么呀?我有啥好处?”
他坏笑着一挑眉,抬手摩挲进我的发,俯下脸咬住我的唇:“就凭——你是我的。”
我拽住他的耳朵一扯,他眼角嘴角立马耷拉了下来;,一脸的委屈滑稽:“我打何时起成你的了?聘礼捏?”
“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我爸妈还没答应呢。”
“巴马?”
“就是爹娘。”
阿木皱起眉头:“这个……我上哪儿去找俩老人家?”
“我不管,总之他们不答应可不行。”
“这可不行,我打哪儿找去?”
我撇过头不理他,侧过身看着窗外西楚的沙城美景,他从背后环住我;大手不安分地滑进我的衣服里,呼吸也愈发灼热;舌尖点点舐着我的后颈。我突然想起了楚幽冥,微微走起了神……
“栾儿,我找了你好久,我把西楚都快翻遍了,却四处不见你……好想好想你……”
阿木一句话拉回了我的心神,我掩下歉疚扬唇:“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阿木,有你,此生已足够。
离开西楚的时候,我最后撩开帘子看一眼属于他的富饶国土,满脑皆是他那双盈泪的紫眸——楚幽冥,我们的一起走过三国漫漫长路,喝过同壶的美酒,枕过同床的软枕,可是,却从未同心过,终是远离了……我恨你,可是为什么每当想起你,钝痛的心脏会带起满眼的湿意……
“离开了,该忘的,便都忘了吧……”阿木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回过神来看进他隐着伤痛的眼眸乱了心神,含泪扑进他怀里:“都过去了,我都会忘掉……阿木,对不起。”
“傻丫头,你从未对不起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阿木,笨木头……”
一路游山玩水,慢悠悠地往长陵去。每至一处,我们必住上几天玩个够再走,阿木每天身上都会滑稽地被我挂上一堆购来的东西,我们两个本就扎眼,特别是他那一头似缎的银发,他却总是毫不顾众人眼神任我瞎搞,每天乖乖地跟在我身后。等小半个路程走完,马车里早就放不下那一堆杂七杂八了。经常我一嫌挤了就把他踹出去,终于他在第十六次被我踹了再爬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辆新马车,这厮朝我一脸得意地挑眉肚子钻了进去,我随手抓起个东西直砸向他还撅在车外面的屁股,第一次很没形象地作泼妇状骂道:“你个挨千刀的!”
俩车夫瞠目瞅着我,回过神来乐得合不拢嘴。我赌气地窝回车里,半夜没了他怀抱的温暖被冻醒,正准备缴械投降钻他那儿,却见他挑了帘子进来抱过我,我委屈地缩在他怀里瞪着他:“你欺负人!”
“谁让你踹我的!”
“只能我踹你,不准你不理我!”
他满头黑线地看着我,将我冰凉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