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放心。”
我细细看着这修栾苑,果然精致秀美,大哥还是又给我挖了池塘、种了栾树、挂了秋千,苑内回廊九曲,花草竞美,池子里各色金鱼欢畅地游着,我寝殿内更是让我吃惊,梦幻般的粉色纱幔垂地,一个寝殿就有我原先半个院子大,梳妆台上满满都是首饰、珠宝,整整十大橱五大箱的华贵服饰,有一橱竟全是我原先和织梦一起动手做的样式的睡衣!我细细翻看,竟然连吊带衫都有,那是在修缘观的三年里我每年夏天穿了睡觉的,当初是师父下山给我买的料子,清宁起初几次闯进我房里看见都会红着脸皱眉头,后来也见怪不怪了。再看那张大床,我觉得睡四个人绝对不觉得挤,床上竟连原是我独家制作的抱枕都有……我心里沉沉的,大哥对我如此用心,我却没有办法回应他,更过份的是,我还要选择违逆他,可是,为了清宁和织梦,我只能这样……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十来个宫女端着午膳上来了,在我面前齐齐跪下问安,然后摆了一桌子,我一瞅,都是我原先喜欢吃的菜,半数还是从我流年坊流传出来的。我味同嚼蜡地往嘴里塞,胡乱吃完了,刚漱完口又进来八个小太监,和这十几个丫鬟一同跪下:“郡主,奴才们是皇上派来伺候郡主的,请郡主教诲。”
我叹口气让他们都起身把脸抬起来,然后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又一个一个问了年龄、家乡、爱好、原先的主子,大哥给我挑的人也是用了心的,基本上都是原先没有靠山活泼伶俐的。我留下了三个丫鬟和一个太监,别的就都遣走了。三个丫鬟一个叫绯玉,一个叫怜槿,一个叫恋秀,那个小太监没名,只有个姓冯,个个叫他小冯子,听起来倒有点像“小疯子”,我留下他倒不是因为这名字好玩,只因为他在我挑人的时候偷偷露出了终魅门的信物,那三个宫女我之所以留下,是因为她们的眼睛看起来是最干净的。我让三个宫女先退下,独自问了小冯子话,原来他是张德才原先在宫里带大的,后来张德才虽然随清宁的母妃瑶妃出了宫,但一直就没有和他断过联系,我再问宫里有没有其他终魅门的人,却是没有了。我心里顿时感觉舒坦了不少,至少身边有个自己人……
半个时辰的功夫郎瑜回来了,说东西已经送出去了,我拿了身上百两银子赏他,这是笔大数目,也是试探他的意思,我笑着说:“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收下吧。”
他抬头坚定地看着我,一拱手:“郡主,这么多银子小人受不起,小人不是贪财之人,自是会为郡主效力的!”
我笑意更深,心道:“此人可用。”然后扶起他:“果然是个好男儿!”
一个下午我都在睡觉,为的不是别的,是晚上的出逃。申时中刻,大哥喊醒了我,我沉默地和他一起吃了晚饭。刚放下筷子大哥就亲手拿起巾子给我擦嘴、擦脸。让皇上伺候的,恐怕我得算是千百年来头一个,可他温柔的动作只让我头皮更发麻、心里更内疚……擦完脸大哥摸摸我的头笑道:“睡了一下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只是很累,昨晚王府很吵,没睡好。”
“你这会儿睡饱了,晚上是不是准备乱跑?”大哥别有深意地看着我说。
我暗恼,估计他也是猜着了,只好装乖嘟嘴道:“皇上都把我给禁了足,我还能飞出去不成……”
“栾妹,对不起,中午对你凶了,可你也要体谅朕……”
我闷着头不说话,大哥继续说:“栾儿,朕不希望你出事……朕要你平平安安的……”
我心里一咯噔,他已经改叫我栾儿了?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可是大哥……你要知道,如果清宁和织梦出了事、如果我不能亲眼看到他们平安,我根本不会心安、不会快乐!我现在在这边吃着御膳,清宁却在那边过着俘虏的生活,你让我怎么咽得下?!”
他按住我的肩膀:“是不是他们所有人在你心目中都比朕重要?!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去了北疆,朕就会在这边寝食难安?!!”
我呆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很少有这么过激的时候,一向很有自制力,这会儿却把我的肩膀捏得深疼,我咬牙忍着,眼睛却忍不住红了,看见我的泪花他终于息了怒火松了手,猛地搂我入怀:“栾儿,对不起,把你弄疼了……”
我伸手推他:“皇上,今天你登基,晚上该去贵妃那儿……”
他却搂得更紧:“我只想看见我心目中的皇后……”
“大哥!你松手!”
“难道连抱一抱你都不可以吗?!朕为何入不了你眼?!”
我急得一身汗,耐着性子道:“大哥,我说过的,你是我的亲人!我和在乎清宁一样在乎你!可那不是爱情!”
他依然不松手,我想用内功逼开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使不上力,倒是越挣扎他抱得越紧我也越热,我渐渐虚软下来,才意识到有问题:“大哥!你给我吃了什么?!”
他不说话,松开手扶住我的腰,我一点点瘫软下来,浑身燥热,汗一点点滴落,他打横抱起我往床边走,我用力抬起手抓着他的衣襟:“你下春药了是不是?!”
“栾儿别怕……朕会好好疼你的……”
“大哥你不能这样!快放手!”
他只是越欺越近,我一点点往床边蹭,浑身燥热难耐,可还是揪着床单咬牙忍着往后躲。
“为什么朕不能?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
我急得哭出来了,便流着泪边说:“大哥,你快给我解药,否则我会恨你的……”
他拧眉看着我,眼里的火焰在跳窜:“恨也比你不在意的好!”他一下子把我扑在身下,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的身体却不听话地因为他的动作越来越热,他扣住我的双手撕开我的衣襟,我拼命地蹬着腿可是那样的无力,在吻上我的唇前,他只说了一句:“白墨题没有资格拥有你,别人也没有!任何人敢跟朕抢你,朕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