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是手脚伶俐,琴操姑娘极信任她,有没有功夫却不知。”
我丢下巾布道:“织梦,你明天就戴着这簪子去琴操院子里,再点点我中毒之事,就说东阳王已经查出些眉目了,看看她们是何反应。”
“姐姐放心,我明白。”
“织梦,不管是不是她,得饶人处,且饶人……”
“姐姐……我知道了……”
“跟我说说琴操吧,你们曾经都在芙蓉浦,多少对她了解些。”
“琴操姑娘在我和姐姐之前就在芙蓉浦了,外头都说她是家乡饥荒流落到芙蓉浦的青楼的,那时候琴操姑娘身边就有了允夏了,允夏也是她带进楼子里的。现在我们都知道她是王爷的人,可谁知道她当初进楼的时候有没有认识王爷呢,或许就是王爷安排进去的也说不定。她为人并不孤傲,可是清冷,接客也并不多,因是头牌的缘故,只听说她接过达官贵人一段时间,后就被王爷出面包下了。”
“花魁赛那日,我离开你屋子的时候正撞见她进你屋子,她过去干什么的?”
“她只是问了我那词、那曲是谁作的,我只说是故去的姐姐留下的,她并未再多说什么就走了。我和她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应该说她平日就不怎么和人来往。”
“若真是她,无非也就是因为大哥罢了……女人总是会为难女人,真是糊涂……”
“姐姐不爱王爷,所以才看得开啊……像王妃那样大度的,真正有几个?何况这大度,也不知是真是假……”
“织梦,你长大了……”
“姐姐你就笑话我,好歹也往十八奔的人了。跟着姐姐,再笨的人也会变聪明!”
“你呀,什么时候连马屁都会拍了。”
织梦吐吐舌头卖乖,看着她调皮的样子,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喝完燕窝我又出了门,直奔流年坊去,为的还是问阮棹的下落,这次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门人告诉我,找到了,还活着!另外还带给我一个消息,我们派去西楚的人有消息回来了。我开心不已,忙找出夜行衣穿上只往苍浪塔去了。
张德才早在院子里候着,见了我急急行了礼。我一扶:“就别拘礼了,人在哪儿?”
“栾主,他重伤在身昏迷不醒,不能搬动,已是半条命在鬼门关里头了,现在在郊外的总门庄子里,保护得好好的,余神医正在看呢,那余神医现如今也是我们的门人,定会尽力,栾主尽管放心。”
“不行,我不放心,带我去看看!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在一处山洞中,说来也怪,他竟跟一条蟒蛇在一起,那蟒蛇把他藏得极深,竟没吃下去。就因为被蟒蛇藏在洞中,一般谁想得到,所以才慢慢找不着。我们一个部下死于蟒蛇之口了。”张德才边带着我往外走边说着:“先上马车吧,到城门再下车。”
马车咕噜噜地前行,张德才不停地跟我汇报着我们的人从西楚带来的消息:“据说那楚幽冥看起来跟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王位上毫无生气可言。他的十煞中紫浮消失了好一阵子了,但有消息说他仍在西楚国内,就为这一个消息,死了我们两个死士,应是确切的。”
“什么?紫浮仍在西楚?!”我狐疑地看向他,紫浮不是明明在大哥手里吗?难道那紫浮真是假的?可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去打探,只能等到七日后大哥登基,那天大哥不在府中,我才有机会进那密室。
“我们的死士是偷听十煞中的橙落和赤锏的话得知的,就因这个,失了两条命。而且楚幽冥竟然派了十煞中的四煞去了北厥,还有三煞不在国内,若我没推算错,应是在我们南翎。西楚迷雾重重啊……”
“我们死去的人,找个地方好好安顿吧……南翎竟有三煞,且至今未现身,好个楚幽冥……仗着自个儿国内安定,哪儿都想插一脚!你今晚就写信告诉清宁四煞在北厥之事,让他务必留心。”
“属下明白!”
我还是第一次到我们终魅门的总部来,可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观光,急急赶去了阮棹的房间。抖着手推开房门,一个小厮正给他换着额上的湿布,他已瘦得形同槁木,光洁的上身□着,一阵揪心让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张德才在一旁说:“我已经命人给他洗浴过了,高烧不退,余神医也给他浸了两个时辰的药浴,他现在该在药房配药,我这就喊他过来。”
我点点头,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果是烫得惊人。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想一尊漂亮的瓷娃娃,似乎一不小心就会破碎,我取来梳子一点一点梳理着他银色的发,不愿意让它有一点凌乱。
“余青杰见过栾主!”一个白须的老先生向我行礼道。
“免礼了,余先生本是神医,竟入了我终魅门,实乃我门之幸。”
“栾主子褒奖了,实在是终魅门对在下有恩,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哦?原来如此。”我朝张德才看看,他递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我接着问:“他现在状况如何?这烧会不会退?人能醒吗?”
“只要栾主信任我,定能醒过来。只是此人摔得不轻,不少地方骨折,得一处处散瘀活血,包扎固定。脉象极弱,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治疗是醒不过来的。”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要用多贵的药材,定要让他醒过来!”
“属下遵命!”
“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