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要是天天送,那就不值钱了。
陈暮并没有送什么别的。
而是送给其一本护照。
“这是什么?”沈婉钧惊讶。
“你的护照,我帮你办好了。并且顺带帮你办了美国签证,1年期的,你随时可以去美国玩一圈,公费报销。”陈暮笑说。
“我又没说要去美国。”沈婉钧撇嘴,“贿赂我啊!”
说着,沈婉钧将护照扔回来。
她很生气呢,一本护照,她可不放在眼里。
陈暮伸手接过沈婉钧撇过来的护照,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耳尖,“还记得你刚来渔民村时,你说有机会了要去看自由女神像,说要替渔村把账本记到全世界。”
他翻开护照扉页,夹在里面的一张照片滑落——上面赫然就是一张从京城飞往纽约的机票。
沈婉钧的睫毛猛地颤动,伸手去撕机票,却被陈暮握住手腕。
夕阳透过渔村办公室的木窗,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洒下细碎金斑。“那时候你总说外面的世界有会说话的账本,现在机会来了。”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里面露出半截烫金的邀请函,“华尔街会计师协会下个月有场跨国渔业税务峰会,我跟主办方说,咱们渔村有位天才会计。”
海风突然撞开半掩的木门,卷起桌上的账本哗啦啦作响。
沈婉钧盯着陈暮眼底映着的晚霞,突然想起这些年他每次出海归来,总会带回贝壳串成的算盘珠,说要给她凑够记账用的算珠。
此刻对方掌心还留着晒渔网的粗粝感,却小心托着护照和邀请函,像捧着易碎的珍珠。
“贺超琼。。。。。。”她刚开口就被陈暮打断。
“她帮我挡过郭启明的算计。”陈暮松开手,让照片轻轻飘落在账本上,“但渔村的每笔账,从建冷库的钢筋钱到新渔船的油费,只有你沈会计记得比我清楚。”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打开是块沾着沙粒的怀表,“在首都旧货市场淘的,表盖里能刻字。”
沈婉钧的视线被怀表链子晃得发怔,陈暮已经握住她的手,把表塞进她掌心:“刻上‘渔村首席财务官’怎么样?等咱们的船队开到纽约港,这就是你的勋章。”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无名指内侧的茧子,那是常年握算盘留下的印记。
窗外传来渔船归港的汽笛声,混着晒咸鱼的咸腥气。
沈婉钧突然把护照和邀请函拍在桌上,抓起怀表转身就走,马尾辫扫过陈暮发烫的脸颊:“油轮保养费的发票还没入账,你最好别再弄丢了!”
陈暮望着她小跑远去的背影,发现她没拒绝去美国的事,更没把怀表还回来。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重叠,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多年后的沈婉钧站在华尔街的玻璃幕墙前,怀里抱着的不是账本,而是镶着“渔村首席财务官”字样的金质怀表。
陈暮长吁一口气。
女人生气起来,可真是不讲道理的。
不过没办法,谁让自己舍不得呢。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