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虚天的画,即便在技巧上不如他甚多,却与他的画作难分轩轾。
让他平衡的是,他属于艺多不压身,全面发展的综合型人才,而虚天,则是专精此道,当然,虚天对于杀人、如何杀人更加专精。
有的时候,他不禁疑惑,难道杀人多了也能提高画技?不过试了几回找不到感觉,也就放下了,还是女儿国中更能给他创作的灵感至于虚天那个变态,走的是一条非常之路,实在不能以常人论之。
“这是解语?画的真好”阴阳感慨道。
他的小小解语花,近些年来,愈发得他的欢心,自然是走到哪就带到哪。
不过,他若是没记错,他近身带着的女弟子,虚天也不过是见过一次而已,时间还非常短暂,若不是他很肯定他们之前不会有接触,真难想象,只瞟上一两眼,就能画得如此传神没错,虚天画下的女子,无一例外,都是阴阳宗的女弟子,或清纯,或高雅,有的哀伤,有的狠厉,无一例外,都是他平时从未见过的神情,此时此刻,在外人的画中,看到熟悉的人不同的一面,这感觉倒是十分新奇。
“心思太甚,可不是什么好事。”虚天很明显对阴阳的论调并不赞同,挥手间,面前的长卷自动卷起,飞到一旁的画筒中,稳稳落下。
面前的男子,宽袖青衫,肤白细眼,怎么看都是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却是魔道人人谈之色变的天罚之主。
处在他们这个位置,即便是闲聊,亦暗藏机锋。
虚天屡次提到他门下弟子的原因,他心知肚明,不过这些许小事,阴阳并未放在心上。
就是出卖了天罚的几处据点又如何,这点小事不会让天罚伤筋动骨,反而天罚的人手不足,才有他阴阳宗的施展之地。
他阴阳,才能撇下这一身的包袱,逍遥而去。
“那小辈到底在不在你手上?”阴阳挑眉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需问,对方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本身就说明一切。
细眼男子眼波微动,阴阳在转换话题。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他轻声低喃。
阴阳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的确,已被人兵临城下,不管人在不在,到底是谁的过错在先,这一战都无可避免。
天机门?
虚天的眸子闪了闪,荡起一个和煦如春的笑容,入阴阳眼中,却只觉得寒意袭身。
大阵之内,五行灵光轮番闪动,一柄巨大的飞剑,横在阵中正心的高空,剑锋所指,剑意纵横。
阵中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巨剑之上荡开的层层波澜,如潮水一般扑面涌来,呼吸成了奢侈,心跳一度停止,那震人心肺的气势,高入云霄,无可攀登。
一道虚影凭空出现,巨剑被其握在掌中,高举之后,狠狠斩下。
剑光劈斩而去,轻易划破阵中天罚者身上的灵光罩和铠甲。
一合之力,无数生命灰飞烟灭。
突然生出一种错觉,剑光所覆,无人可挡,无物可挡惊天地、泣鬼神、威仪难测虚影消失又再次凝现,每一次身上笼罩的灵光都不尽相同,五道剑光连斩之后,阵内空无一人,空无一物。
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冰宫的弟子面面相觑,冰冷淡漠的面孔首次有了惊异的神情。
他们当然见识过五具魔偶的布阵,只不过之前都是以阵困人,杀敌还是由他们亲自动手,这一次,方前辈似乎愈发不耐,直接以这布阵魔偶杀敌……
想想最近传来的消息,天罚那里越聚越多的魔修,这一切似乎有了很合理的解释。
只不过,这五具魔偶布下的剑阵威力,真是惊人
方亦儒紧抿着嘴唇,眉眼间的杀伐之色还没有褪去。
身后飞出两只翩翩灵蝶,拖着华丽到极致的缀尾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星星点点的光芒从空中撒下,被星光沾染上的修士,坠落到底,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