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伤之后,南清喻大部分记忆变得模糊,连受伤的原因都想不起来。
听送他到医院的救护车说,当时接到陌生的求助电话,赶到现场就看到南清喻虚弱地躺在空地上,周围空无一人。
按照时间推算,江惟的父亲死于十几年前,南清喻受伤却是十八岁的事情,怎么都不可能……
等等!
南清喻突然意识到,回忆里蜷缩在江惟父亲和母亲怀里的自己,大约也是十八岁的样子。
怎么会……
南清喻突然一阵烦躁,受伤的眼睛隐隐刺痛。
“小鱼,你怎么不睡觉?”
方瑜揉揉眼睛爬起来,看到外面亮起一片,连忙摇摇熟睡的陈丕,“橘子皮,快起来,我们快到了!”
“嗯?”陈丕睡眼惺忪睁开眼,“天亮了?”
南清喻这才注意到,朝阳已经升起,困扰自己的噩梦被阳光驱散,好像从未发生过。
只是浑身的冷汗提醒他,刚才那段经历,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小鱼,你咋了?”
“没事。”南清喻摇摇头,“我梦到自己坠崖了。”
“哈哈哈哈!”方瑜不给面子的笑出声,“那多正常!”
陈丕点点头,“就是啊,梦到坠崖代表你要长个子。”
“是吗?我这个年纪还能长个子?”南清喻信以为真,也跟着笑出声。
他回过头,看向逐渐明亮的山崖,依然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如果是梦,为什么自己一眼就知道那是江惟父亲?
很快,火车到站,南清喻暂时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跟朋友们玩玩闹闹一整天。
本以为高强度特种兵行程,或驱散之前的噩梦。
结果半夜,躺在青年旅店的床上,小鱼竟然又梦到同样的场景。
他从梦中惊醒,始终还是心存疑虑,终于拿过手机搜索这些年不曾触碰的事情。
南清喻输入关键词,搜索对那场意外的报道。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信息有限,大部分报道只有短短几行文字。
南清喻换了好几个网站,终于在事发地的新闻网站,找到一篇比较详细的报道,对这两个即将结婚的爱人遭遇表示不幸。
新闻从始至终,没有提到第三个人。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吗?
南清喻正准备关闭页面,看到一张现场还原照。
那两个人中间,赫然空出大约一个少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