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又是个‘元’。
不知道是不是在爱里出生的小孩儿都会叫‘元’,耀元,康元。
景培四年级的时候查过这个字的解释,有美好预兆和祝福的含义,是不是因为他没有‘元’字,所以才一点都不美好。景培,培,他只是个供人使用的培养皿。
景培讨厌‘元’字,他们得到一切他得不到的东西都太轻易,让自己一切努力都显得可怜。
今天季康元的表情有点奇怪,看人时冰冷地撩起眼皮。
“早啊,找我有事?”景培笑着问。
哪怕刚在人对象那儿搞完小动作他也一点都不心虚,景培不认为许术是会把那条短信直接暴露给季康元的人,况且,就算暴露了又怎么样呢,不过是把背地里的心思光明正大的摆在台面上了,他总是要达成目的的。
季康元面无表情地点头:“有事。”
他往里走了一步,很没礼貌地把鞋底的灰带到了景培光可鉴人的地板上,门边的景培跟着后退一步,脸上笑意淡了淡。
季康元并不在意,又走到客厅环顾了一圈,最终站定到画架旁边,凝视那张颜色鲜艳却笔迹
杂乱的诡异作品:“最近有兴趣学画画?”
明知道对方还在看,景培却突兀地取下那张画,对折几道,放进口袋里:“随便试试。”
季康元轻轻笑了笑。
他对颜色天生敏感,又从小坚持画画,一眼就看出被覆盖在红色颜料下两个不明显的黑色字迹。
——许术。
他妈的。
“敢撬我男人?!”季康元猝不及防间抡起画架就朝景培的头狠狠砸去,表情狠戾。
景培来不及反应,只能抬起胳膊勉强挡一下,痛得闷哼一声,季康元的下一拳已经来了。
两人在地板上扭打到一起,乱七八糟的东西摔了一地。
季康元勉强占上风,又狠狠补了两拳,景培躺倒在地板上头晕得无法起身。
季康元站起来时踉跄了下,他垂下眼皮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漠然出声,“朋友就做到这儿,以后别联系了。”然后俯下身从景培衣兜里两指夹出那张画纸,一片一片撕碎了扔在地上,“也别再觊觎我的人。”
季康元没回香山壹号,他带着一身伤,害怕从许术眼里看到鄙夷和嘲讽,更害怕看不到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