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瞪他一眼,死孩子嘴巴真欠。
闻祈当作没看到她的眼神,站在一旁不说话,时蕴抬头看向他的头发,疑惑地啧了一声。
“你染成这样去上课不怕老师点你回答问题吗?”
“不怕。”
“看样子你学习很好喔。”
“不好。”
“……”
和闻祈聊天,时蕴觉得要有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他总是冷不丁的噎你一下,让你恨的牙痒痒,又不得其法。
她懒得和他讲话,收回视线,没有註意到远处的球正朝她飞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闻祈已经将其扣在手裏。
“餵,你们是打桌球还是踢足球,能不能专业点,怎么不打到国外去?”
不知道谁小声接话说没签证,惹得时蕴仰头大笑。
闻祈将球扔回去,球在桌子上继续跑,正好落进袋子裏。
对面人道歉,时蕴摆手没事。
但闻祈还臭着张脸,感觉别人欠他钱一样,时蕴抬手打了他胳膊一下,然后扯动唇角,闻祈照做。
时蕴满意,又夸了句弟弟有进步。
方韵茹赢上瘾,坐下就不愿意再起来,时蕴在臺球厅昏昏欲睡,扯着嗓子喊她回家,她不乐意起身,说让程稼来接时蕴回家。
哪裏用得着这么麻烦,时蕴说自己回去。
方韵茹掏手机出来要给程稼打电话,还没拨通,时蕴已经出去。
临近十五,月亮又大又圆,照的雪地是青蓝色,夜晚静谧,听觉被无限放大,街道上有着和她不一致的脚步声,时蕴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闻祈在后面跟着。
“你跟着我干嘛?”
时蕴出声,闻祈停下步子,他抿着唇,眼睛眨了又眨,脸上纠结的表情让时蕴隔老远就看见。
“你倒是说呀。”
攥着的衣角松开,他似鼓起全部勇气:“过几天我有臺球赛,你能不能过来看?”
就这事儿?
时蕴问:“几号?”
“年后第二天。”
时蕴哦了一声转身走,闻祈以为时蕴没答应,失落的表情还没跃到脸上,时蕴开口说:“行,地址在哪儿?”
“市体育馆。”
“喔。”
时蕴挥手和他作别,然后提着长羽绒服慢慢朝家走,她不顾形象,只怕摔倒,走路动作像企鹅,身后男生盯着背影嘴角浅浅地弯了一下。
年后第二天,郑婕妤一大早就跑进来江迟礼房间,吵着要去市体育馆看臺球比赛。
这天气,江迟礼不想出门,他看着书,头都没抬:“没有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