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蕴低头,心却被高高提起,她又在精神紧张,攥着掌心。
沈似没心没肺不知道自己成绩,但江迟礼不是这样的人。
他肯定会知道的……
时蕴盯着江迟礼,江迟礼感受到目光,偏头和她对视,时蕴却躲闪了眼神。
程舫昔突然手机响,过去一旁接电话,江迟礼看着表面平静,但内心早已沸腾的时蕴,掏出校园卡,递到她眼前:“再丢,就没那么幸运了。”
时蕴楞了一下,伸手接住,然后将卡片握在手裏。生硬的边缘硌着掌心,越难受她握得越紧。
“你在哪儿捡到的?”
“校医室。”之后他又补充道,“我就是那个校医。”
时蕴错愕。
原来是他。
“谢谢。”谢他捡到自己的卡。
“钢笔逗你呢,旧的送你不太好,改天我拿新的给你。”
时蕴又是一句:“谢谢。”
江迟礼突然想起来什么:“睡不着可以吃点褪黑素,安眠药是处方药,也会有副作用。”
“嗯。”
“除了睡不着还有什么癥状?”
时蕴摇头。
她的缄默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墻,将二人远远隔绝。
他看着时蕴本该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很希t望有风穿过墻缝吹过来。
这是他作为医者、作为年长者,恳切希望的。
江迟礼回想起时蕴早上盯着成绩一脸失落的表情,其他人关于时蕴的议论,也让他此刻不想让眼前的少女一直神经紧张。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时蕴嘴巴抿成一条线,心裏在不断打鼓,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我的成绩。”
江迟礼疑惑地轻轻“嗯”了声。
“可以不告诉我老哥吗?”
“可以,这是我们的秘密。”他爽快答应,让时蕴本雾气十足的眼裏兀然升起一轮明月。
她得寸进尺:“那你可以帮我在试卷上签个名吗?”
“也可以。”江迟礼继续答应,但这次他提出条件:“所以可以告诉我,你还有什么癥状吗?”
时蕴眼皮塌下去,刚才的明月仿佛幻影,稍纵即逝得让人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