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季月槐脚尖轻点,落于一巴掌大小的青石块上。
“就是这儿没错了。”他喃喃道。
若非有心人还发现不了,这块青石上攀附的青苔要比旁边的更淡些,其上还有几道肉眼难辨的凹槽。
季月槐运起灵气,沿着凹槽的繁复纹路细细流转。没过多久,他额前便浮起密密的汗珠——这事儿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需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保证不出差错。
终于,汗珠即将从他下巴尖滴落的一秒前,水面忽的泛起肉眼可见的波纹,一道漩涡缓缓漾开于潭心。
尽管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一幕,但真正亲眼见到时,季月槐还是不免瞠目结舌。
约莫过了数十息,潭水降至半腰,露出条石阶蜿蜒的小径,刚刚好一人高,季月槐不必弯腰,点了火折子,迈步走入其中。
小径初极狭,两旁茂密的藤蔓低垂,冰凉潮湿的扫过季月槐的肩颈,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通,通,通……”
小
径静的很,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复行数十步,季月槐忽闻莺啼鸟鸣声,手里的火折子也烧得更旺了些。
季月槐知道,这是要到头了。他一鼓作气,撩开挡在身前的藤蔓,钻出白雾的瞬间,眼睛被微亮的天光刺的眯了眯。
季月槐低头一看,脚底满是黏腻潮湿的青苔与泥土。
看来,他从外边的潭底,钻入了里面的潭底,两边只是被分隔开来而已。
季月槐又抬起头。
亭台水榭,草木葳蕤,冠荫浓绿,盎然的春意扑面而来,等等,扑面而来的还有——
“白夫子,您来啦。”
“夫子,您今天来的好早!”
“夫子,我的头发终于又白了一绺,是不是很厉害?”
只见呼啦啦出笼的小鸟儿似得,一群半大的孩子们跑了过来,有的打招呼有的卖乖,看得出来,都对白道微的到来期盼已久。
他们见到来人是季月槐时,皆大惊失色,刹住了脚步,不敢贸然靠近。
其中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孩儿向前两步,她拱手行礼,问道:“大人,请问您是如何进来的?”
季月槐回过神来,他的注意力方才全被别的给吸引了。
在场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