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甩,耳坠男的面子挂不住,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他恼羞成怒地骂了句三字经,指使身后的灰袍人架住贺安:
“哼,我看你天赋异禀,根骨清奇。这样,不必修炼了,即刻受礼,今天三颗明天三颗后天三颗,到时候直接晋升,就能跟在我屁股后头混口饭吃,岂不美哉?”
他拖长语调,继续嘲弄道:“当然,前提是——到那时你还有命受着。”
贺安闻言,脸色唰的白了,额头簌簌地流下冷汗。
季月槐此时已经解开结,正准备出手时,身后的尤大哥却忽然出声。
只见他挤到了人群最前面,殷切地低头哈腰道:
“大人,您别理睬那傻小子,瞧瞧我咋样,我肯定比他能吃苦点,让我先接受赐礼,咋样?”
这种场面,看的人着实不好受。
贺安也愣住了,他进退两难,又害怕又自责,只能小声劝尤大哥道:“大哥您别这样,不值当的,我好歹年轻力壮些,让我……”
那耳坠男见他们推来让去,面上的不屑都快溢出来,他冷嘲热讽道:
“这是演的哪一出,兄弟情深?欸,别让来让去了,你俩一起,行了吧,我们这儿啊,钉子管够!”
灰袍人听命上
前,将尤大哥也架住。
不能等了,就是现在。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人群后忽的传来沉稳沙哑的质问声。
“做什么呢。”
季月槐神经紧绷,捏着发带的手指猛的一颤,随着众人回头看。
只见密集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一个高挑丰满的女人背着手走了过来,她没有带面罩,不仅下巴有钉子,锁骨处也密密麻麻地打上了一排。
女人长着一张假脸。
这是季月槐的第一反应。
不是说她长着纸糊的鼻子、木雕的下巴,或泥巴捏的颧骨,而是指一种,说不出来的令人汗毛倒竖的感觉。
太对称了,太平整了,太光滑了。但又偏偏是真的从血肉与骨头上长出来的。
说不上是年轻还是苍老,假到分辨不出美丑,感觉若是点把火,能将这脸给烧个干干净净,露出里面的真容来。
并且,这张脸上,极其均匀地分布着痣,左半边有的,右半边一定有。
阿艳?是你吗。
尽管季月槐从未亲眼见过阿艳,但他此刻有种强烈的第六感。
就是她。
“蔺长老,您来了。”耳坠男连忙赔笑脸